两人正聊着,若烟便进得门来,对风涟道:“小姐,将军派人随着聘礼捎了两箱东西来给小姐,陈管家便带了人过来。”说着便上前将信封递给小姐道:“外面那古公子说这礼单要小姐现看。”
风涟接过略一沉吟就拆了封口,里面并不是所谓的礼单,风涟心中懊恼,那人实在是有些离经叛道,竟用这种方法来递信。抬头看了一眼,若烟仍等着她的吩咐,紫竹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理着要做刺绣的丝线。见没人在意便展开信纸读了起来。
信中大意是婚姻是两个人的人生大事,这种大事理应与她商议再定,如今他已请高人算过日子,四月廿八,五月初六皆是良辰吉日,若是错过这两日,需等到下半年才有上好的日子,两人之间已经错过数年,如今只想早日与你结为连理,想来你亦是如此想法,那便在这两个日子里选一个告知与我吧。落款处是敛之二字。
风涟看到末尾已经暗咬了一口银牙,说是与她商议,日子都已经定下,相隔还是如此之近。加之他落款的二字又让她想起之前犹如被他戏弄了一遭,一股邪火涌上心头,冷哼了一声对若烟道:“让人把那两箱东西怎么抬来的怎么抬走。”
两个丫头都不知小姐哪里来的火气,两双眼睛都直直地看着她,待得她顺了会气,若烟才开口劝道:“小姐,怕是从这边抬走也还是会充入聘礼,一样还是要入府入库的。说句实在的,这也是将军的一片心意,小姐何必驳了将军的面子?”
风涟心头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向来何事都能忍在心里,也不知为何遇上了曲流觞就易失了理智,说话做事不从心中过一般。听了若烟的话也知刚才的话不妥,便道:“东西你安排个地方放着吧,来的几人皆给些赏银。”说着皱眉看着已被她捏皱的信纸,心中安慰自己,二择一好歹还能经自己选择一遭,那便选那第一个,盼自己日后的日子能够一帆风顺。
“唤那古公子到外间侯着,我有几句话吩咐。”
陈管家尚有前院需要看顾准备回礼事宜,便早早得回了。若烟唤了院子里的丫头引着人将东西抬去东侧厢房放置,自己则领着人去回小姐。
一般女子的院落没有正经待客的地方,风涟因为爱看些书便将一间房隔了里外,里间做了书房,外间便招待些来客。只是有男子进得这个门还是头一遭。
那男子也甚是守礼,若烟进里间来回话,他便站在帘子前作了个揖道:“就不劳烦风小姐相见了,在下前来只为代将军问一句,风小姐是觉得四月天时好还是五月天时好。”
风涟隔着帘子也将人打量了一番,听他自称也知他不该是将军府的下人,观他通身气派,想来是将军府为表对婚事的重视,派了个身份不低的人过来送聘礼,如此一来心中也舒爽了许多,便也不再为难应他道:“想来应该是四月天时更好吧。”
古轻霜点了点头道:“如此,在下明白了。”
风涟本以为这话中深意眼前人是不知的,才敢直白回答,如今听他一句“在下明白”顿时红晕满脸。一个女子当着陌生男子的面提起婚事实在难为情。顺手拾了桌边团扇轻摇以掩面色。
“那箱中是曲将军多年所得,还望小姐珍视。”说罢便又作揖道:“在下还需去前厅,就此别过。”
风涟指了若烟出门去送,随后吩咐紫竹道:“去瞧瞧箱中装有何物。”
打发了紫竹出去,才将那信纸重新折好收入信封,起身拿了书架末端的一本书册将其夹了进去,又把书放回了原位。
风涟刚将书册放置妥当,紫竹就快步跑了进来。
“小姐,快去瞧瞧吧,那箱子里有好多罐花茶,还一箱子全是书咧。”紫竹的语气满是惊喜,这礼可是照着小姐的喜好送来的,显然未来姑爷是对小姐上心的,这于小姐来说可是喜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