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昀儿你还有母后,母后不会离开昀儿的。”她却只能将他搂入怀中,昀儿已将她的泪水流尽。
“不要,不要,我要父王,我要父王,母后!”孩子年岁还小,只会以吵闹要得自己想要的。
“昀儿——”
“昀儿,你来舅舅这里,舅舅与你说。”暗示湘妃起身,自己则走到*榻边,“昀儿,你愿不愿意代替你父王去走他未有走完的路呢?”
“我愿意!”
“那你就要听你母后的话,这样你父王在天上才会以你为豪。”
“好,昀儿一定会听母后的话。”他一定要让父王以他为荣。
为何他偏偏像极了曾家人,若让未真是她儿子,那她便无悔了。
宗人府大牢。
有人的地方便会有勾心斗角,便会有伤害。这里是罪恶的聚集,杀人,*,贪污,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尽一切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来到这里的人就别想活着出去。
往日歇斯底里尖叫的囚犯今夜都特别安静,充满着腐烂气味的地牢里,只有最深处的一间牢房有些光亮,这里关压着他们从未想过的人。
房内中间端坐着一个女子,着一身蓝衫,梳了一个朝天髻,带的便是当日云后赏与她的金步摇,这人便是湘妃,而她对面的就是一朝之后。
这个曾经善良的女子今日却无动于衷的瞧着对面的女子满是虚弱,只因仇恨,她恨这个夺走了她幸福的女人。
皇城是个可怕的地方,它夺走的是人的善良,还来的却是可怕的憎恨。
“说,今ri你只需告诉本宫玉玺在哪里,本宫就让你无需受此苦。”
“湘妃,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一国之母,你竟敢大逆不道!”
“王后姐姐,你当真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吗?能保你的陛下已经战死杀场了,哈哈!真是老天开眼,他也看不惯你们的自私。”
“不,不会的,你骗我!”郎君答应过她会安全归来的,他明明要她等着他的,绝不可能。
“你当真不知吗?陛下已经死了,否则本宫如何敢以下犯上?”这个痛苦的事实她要让她更痛苦。
“不可能,不可能。”低声呢喃,她似乎忘了痛苦。
“告诉本宫玉玺在哪儿?”
“娘娘,既然她不说,就交给奴才吧,奴才定能让她开口。”说话的是宗人府的人,他自是能看清现在的局势,他想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以谋个高升罢了。
“嗯,去罢!”有人代替自是好的,免的脏了她的手。
“渃!”转身对王后一记笑,不怀好意的令人发冷。
“啪!啪!”
接二连三的鞭声不断响起,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那带着倒刺的鞭子打人应是极疼,却听不见半分*之音。倒是施刑之人格外激动,尖叫着怒骂道,“你说是不说!”
木架上的女子青丝散乱,满身都是血迹,低垂着头也看不清容颜,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那音色凉薄,似讽似嘲,却也半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她已没了生存之意,这点痛算什么。
“你!”施刑的宦官大怒,抬手就要继续挥鞭,架上的女子许久才缓缓抬头,一张皎皎如月华的容颜慢慢清晰起来。黛眉不扫,脸色惨白,脸庞虽然极美,此刻也是脆弱得不成形状了,可是眼神却十分威严。竟震的他后退几步,却被后面的麽麽一把推开。
“怎么,想死?”湘妃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但她怎的会让她逞心如意,“就是不知太子与郡主现在如何了,他们可知他们的父王母后都要离他们而去。”
“你若是敢碰他们,本宫定会让你血债血偿。”此时的云后竟像一只母狮,她要保护她的孩子。
“哼,那要看你是否想让他们活。”看来她还不知太子遇害。
一双黑色的眼眸看向面前的三个人,干裂的嘴唇慢慢吐出几个字,“求你放过他们!”
多少次她曾幻想着这个女人跪在她的脚下求她,可是今日实现了,她却没有一丝块感,只有满满的悲伤。她们同样只是被人抛弃的人,只是为了孩子的娘亲。
“你只需告诉本宫玉玺在哪里,本宫便不会伤他们分毫。”罢了,让她心中存个念想,至少不会更痛苦。
良久,“但你要答应本宫两个条件。”
“说罢!”
“你必须放过太子和郡主,将他们送出皇城,永不相见。”她必须为太子谋求一条生路。
“可以!”一个将死之人也不具威胁。
“第二,必须将本宫与陛下合葬。”他对她的诺言,死也要去讨要。
“不可能。”人死了还要与她抢。
“为何不可能,本宫乃一国之后,与陛下同衾,天经地义。”她已是拼了最后的力气与湘妃做周旋。
天空已下了三个时辰的雪,所有的地方皆被白雪盖住,似乎在为这个英年早逝的帝王感到伤感。
却有二人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对弈,六盏灯笼悬在亭檐上,映得白玉的棋子一片暖色。在一旁烤着火炉,近侍都退了下去,整个主院就主仆两人。
“公子,这几日宫中可是举动甚多。”思虑再三,才将白子落下。
“嗯。”侧身用手感受一下茶壶的温度,竟不觉得烫手,才将目光放回棋盘。
“公子可有好对策?”白子落下,白龙轻皱了眉头开口道,“时间不多了,今日陛下祭祀已结束,南城便有人开始动作,可能不出三日,朝堂必乱!就不知届时是否会将矛头指向公子。”
慢慢地把黑子放在棋盘上,白子瞬间灭掉一片,他的声音清冷而镇定,“可有太子的消息?”
“太子被苑花馆馆主带往崇言山。”天啦,何时他已输了一大半,与公子对弈,着实不能分神。
“为何?”老大可是负了她很多,当日见到她得知事情真相之时的恨意,他可不认为此事如此简单。
“为太子解毒!”这个女人的确让人琢磨不透,当时陛下如此欺骗她,她竟还能救下太子。
“嗯,继续盯着,兰儿呢?”终归是他是长辈,几个孩子他还是要护他们周全。
“探子回报说,在秦国疑似发现了郡主和大皇子。”大皇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至今他一直未知。
“嗯。”最后一子落下,“你输了!”
“啊?”这么快?罢了,反正棋艺上也未赢过公子,“对了,公子,边疆来报,楚国正集结兵马,这次似乎对我们势在必得。我们该怎么办?”他终于要上战场了,整日窝在府里,他人都快要发霉了。
“随他去!你且派人保护好太子和郡主就好。”若是需要他做,他便在此等着。
“可是——”
“公子,三公子求见!”远处一声打断了对话,望去,是赵正。他低着头,态度十分恭敬,眼中却黑暗不明。
老三,你来的可真是快。
与我何干?
只要将此事解决,我也便应了你的事,但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吴国新帝登基,终于冲散了全国低迷的气氛,新帝是个随性之人,第一道圣旨便是每逢过节便没有官民之说,皆为老百姓。
索性他当初未看错老三,老三的眼神太过清澈,他看不透。可是身处皇城,岂会有如此清澈之人,果真,他的能及不可小觑。
曾氏一派,弑帝弑后弑太子,本该满门抄斩,却因新帝登基,只被流放到南城修建行宫,而曾家则终身不得入朝。
时隔几年后,崇言山出现一个侠士,专劫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接济百姓。可是仅才一年,此人便消失于江湖。
而此时三公子馀昧已登基,可是据传言在某一片海上见到了已故的先帝。
谁想到,多年之后,前太子重回吴国,却是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