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股旋转的气息被加藤原二用一种独特的手势和咒文,打入了这三个纸人之中后,轻薄的纸人竟然没有缓缓地跌落在草地,而是全部都站立到了上面是的,它们站立在了草地上,像人一样。
从我这个角度,能够看见两个纸人如同真实的日本艺妓一般站立着,然后嘴角诡异地笑着,而另外一个纸人,因为完全侧向了我,所以就像消失了一般。
我看向了杂毛小道,他张了张嘴,没有声音,但是从口型上来看,他应该在说两个字“式神。”
和中国的道术、蛊术以及东南亚的降头术一般,“式神”这东西也在日本那个岛国一直有流传,相传它是日本的道士阴阳师的拿手好戏,是一种凡人所看不到的下阶灵体、神怪,被有灵性的阴阳师役使,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曾经读过日本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传记,多少也知晓一二。
没想到,这个日本小子竟然是一个玩弄式神的好手。
这三个日本娘们模样的纸式神刚一出现,其中一个体态丰饶的女子眉毛耸动,空洞的眼睛便瞧向我们这边来。然而也许是杂毛小道昨夜燃烧的那道湿漉漉的符纸起了作用,它她稍微一停顿,便将注意力投向了隐藏在林中的波噶工一伙。它们薄如蝉翼,然而动作却灵敏得让人惊讶,居然开始走动起来,从侧面,朝黑暗处隐去,无声无息。
这薄如纸片的三个式神,让我有一种看到了二维生物的错觉。
不过,我们依然能够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邪恶力量。
或许这便是妖气吧
双方的谈判依然在继续,因为距离过远,波噶工并不知晓加藤原二在这边的小动作,大声地说着什么。我英文粗通一二,然而这一大段一大段带着强烈的缅语口音日语口音的英语,却果断放弃。过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我终于不用受到这折磨了,因为,波噶工所在的那个地方,开始陆续出现了惨叫声。
我能够看到一个瘦小的jūn_rén在林间往后跑去,结果整个人从头到脚,一下子裂成了两半。
这是活生生的两半,血在一瞬间,喷射出了三米之高。
然后看到一个飘飞的纸片人从旁边一闪而过。
陡然的变故让波噶工一伙人有些猝不及防,好是慌乱了一阵,日本人立刻打了一个反冲锋,将阵地反推进了十几米。不过总过就这几个青瓜秧子,也打不出什么漂亮仗来。林中一片慌乱后,有听到佛教的经文传出来,越来越远,再后来,几乎不可闻。
波噶工的人退入丛林之中,没有了踪影。
又过了一会儿,黑西装从林中拖了四具尸体过来,几乎没有一具是全乎的,扔在了榕树前的空地上。有一个黑西装远远地站在树林边缘放哨,那个长袍子老男人则站在了空地前跳起了铿锵有力的舞蹈来。这舞蹈其实也是跳大神的一种,不过多了一些日本的元素在里面。那三个纸片女人则站在四具尸体旁边,嫣红的嘴唇附在了血液黏稠的地方,咕嘟咕嘟地吸食着。
它们自然吸食不了真正的血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鲜红的血液开始逐渐地变黑了。
日本人死了一个,有一个重伤,几乎快要断气了,加藤原二已经离开了刚才藏身的榕树,走过去,将那个死去的黑西装平放在长袍男的后面不远处,跪下来祈祷。眼镜男则忙碌地对着那个重伤者实施最后的抢救,然而显然效果并不明显,最后,他徒劳地冲那人喊着什么。
我仔细听,听懂了,他在说“xxxx名字,雅蠛蝶”
如此说来,这哥们离死不远了。
祈祷完毕,加藤原二站起来,拉住了跳完大神的长袍男人说道“刘钊老师,依你看,这些家伙为什么一直对我们连番追杀呢竟然连拜码头的方式都不允许,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那个被称为刘钊老师的老男人朝原二很恭敬地点了一下头,说“加藤君,这附近是格朗教的活动地盘,那个姚远就是格朗教的暗线,他们之所以对我们下如此狠手,如果不是误会,那么肯定就是知道我们为麒麟胎而来加藤君,你将家族给你的式神祭出来,却没有赶尽杀绝,只怕他们随之而来的报复,会更加凶险啊”
我眉头一挑,这个行为举止很有日本人模样的家伙,居然是个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