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田寨东角的一处偏宅,此刻气氛很是压抑,圆桶状的铁皮夹层里燃着木碳,屋内烟绕,只是这燃木非但没有让人觉得暖和,反而使得整个屋内存在着一股窒闷之感。
良久,一声轻咳打破了这窒闷的寂静,一袭青衣站了起来,声音柔润道:“如此就依萧将军所言吧。”
在座的另外几人见他发了话也就都站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待他离开,只听一个大嗓门响起,“做个事都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的跟他爹一个德行。”
其余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低眉垂耳只当未听见。
独坐高处的萧将军眼观众人神情,嘴角噙了冷笑道:“可还有谁有异议?”
众人再次面面相看,皆是摇头道:“下官没有异议,谨尊将军安排。”
“什么不好说?”红菊看向泛白的东方,天将亮了。
“官粮紧张,宫里存粮不及往年的三分之一。”刘良安叹气。
红菊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一个管家都能对官场之事如此知会莫深,这京都的水当真是极深。右手食指轻动,红菊道:“刘叔看在这寨子可能买到吃食?距京都还有多远?”
“只怕是买不到。”刘良安摇头了摇头,接着道:“若是路上不作耽搁,最快也要十日。”
红菊皱眉,“这么说不管如何老太爷的日子都是赶不上了?”
“是。”刘良安垂首
“会有什么后果?”
“二房在宗家更难立足,竹哥儿和言哥儿的仕途也将会受到影响。”
“我怎样才可以离开李家?”
“……老夫人。”
“身契?”
“是。”
得到答案的红菊苦笑一声没在追问如何才能将身契拿到手,若是在李孝竹的手里,加以时日她定能让他放松防备,取得这身契来。但在老夫人那里,从一路来红菊所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能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不管不顾的老夫人还真不是个什么善茬,只怕这路更是难走了。
而静等着她接下来问题的刘良安见她不再询问,反而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摸着怀中的包裹,红菊站了起来朝着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