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庞得海踹趴在地上的钱有多,很是讥讽的嘲笑道:“李氏宗家?那算个什么东西?”
而后他撅着屁股爬起来,问着一直站在门后的福子道:“什么李氏,什么宗家,你听说过吗?”
“李氏宗家,京都第一家。我祖父乃工部尚书,祖母乃皇太妃的表妹,你来说李氏宗家算什么东西?!”
一方声音在红菊身后响声,众人皆回头,只见一身白衣的李孝竹在雪中踏步而来,身侧的奴仆得发则自动被忽略成虚无。
走到近前,李孝竹先是对红菊轻作一礼,“董姨娘,孝竹来晚了。”
看着眼前的人,红菊心中惊叹,想不到李孝竹竟然也会拿着长辈的身份来仗势一把,这和前世那句流行词“我爸是李刚”有什么区别?
思此,红菊摇了摇头,这个迂腐呆子总是不断的给她惊喜啊,虽然这惊和喜是拆开来从未并存的。
在马车上这两日,红菊已知李氏宗家的底蕴,除去老太爷为大周国工部尚书、老夫人为皇太妃表妹外,李家大老爷李智勇也有一国职,任大周国史部侍郎,就连李家的三老爷也是一地方县的太守。这李家,不可不谓是一代官宦之家。
只是红菊听闻后却并没有多么高兴,越是名门官宦之家,规矩和忌讳就越是繁多,生存就更是不宜,如果可以她还真想继续待在那个吴镇里,单有两亩田地能过过日子就是好的。别怪她,在命和权财面前做选择,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而此时李孝竹已又站在庞得海面前,道:“家奴看管不劳,丢了马车,想是正好被庞老爷给捡了来,如今既然已寻到,他日孝竹定会以礼重谢。”
红菊闻言浅笑,这迂腐呆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以捡来堵住庞得海的话,从而让他无话可说,当真也不是个笨的。
庞得海只觉的牙疼,疼的说不出话来,满脸的横肉下坠着,咧了半天肥油油的唇才道:“老爷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既然李少爷都这么说了,什么他日重谢也别往后推迟了,就今儿个谢了得了,那个兰田……”
庞得海话还未完,红菊便皱眉道:“我已经说过了,要兰田,没有!庞老爷就不要再打兰田的主意了。”
李孝竹也接着道:“正如董姨娘所说,孝竹是不会把兰田送出去的,兰田乃家父嘱咐不可动之地,庞老爷可否换个其它的?”
庞得海哼了哼鼻子,“那就把药方留下来吧。”
“老爷不可。”钱有多闻言忙是上前一步对庞得海谗言道:“老爷您可别被他们给骗了,他们在吴镇住了两三年都没听说过什么尚书什么皇太妃的,肯定是在骗您把马车给他们。”
李孝竹皱眉,笔立气昂道:“孝竹从不说谎,若是庞老爷不信,大可去向太守那里查询一番。”
而此时一直隐忍着的刘良安也道:“我家老爷五年前入住吴镇时还没有你们庞家,整个吴镇千亩良田都归属我家老爷,若不是我家老爷三年前去了,这吴镇哪还有你庞家的入主之地?!”
庞得海闻言不禁惊了色,问道:“你说的你家老爷可是李智善?”
“李大善人?”站在门侧的福子也露了惊容,不置信的问道。
刘良安眼中崇敬流露,向天揖手道:“李大善人说的正是我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