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横了一天的太阳,已变成一个金红色的圆球,蹲在西边的山顶上休息。原先葱翠欲滴的群山,此时也变成了紫褐色。
夕阳的余辉中,一匹火红的赤兔马在大道上风驰电掣般飞奔,骑在马上的是个浓眉大眼、面容白净的小伙子。小伙子穿一身青色衣服,足踏一双黑布靴。
只见他浓眉紧锁,双唇微微翕动,一双虎眼射出两道骇人的光芒。
匆匆赶路的小伙子是谁呢?原来,这小伙子就是刚在小镇上换了行头的刘振鹏。
赤兔马驰到一座青草密布的山岗上,刘振鹏翻身下马,拍拍赤兔马的脑袋对它说:“小红啊,你也累了。今晚我们就在这山岗上歇一宿,明天再上路。”
赤兔马仰起头来“咴溜溜溜”一声长嘶,好象在对新主人说:“好啊,我也有些累了。主人对我可真好。”
刘振鹏放松马肚带,任赤兔马在山岗上尽情饱餐。他在离马儿不远的地方坐下,歇了会儿,从包袱中取出鞍辔店老板相送他水和干粮准备吃些,刚吃两口,却没有食欲,把干粮复又放回包袱里。打开皮水袋喝了几口,若有所思的望向西方。这时,太阳已从西边山顶坠了下去,余光从一个山凹口射进一道细长的红线。
那道艳丽的红线就象从山凹口不断喷射出的鲜血。
刘振鹏怔怔的望着那缕残阳余光,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懑在心头激荡,大声说道;“父王、母后、王兄,那抹残阳不就是您们的鲜血么?振鹏一定杀了阁罗凤和段俭魏替您们报仇!”心里一激动,手上自然而然生出惊人力道,握在手中的水袋在重力挤压下,里面的水“噗”的一声全被他挤了出来。
喷出的水珠溅得他满头满脸。
清凉的水珠溅在脸上,让他冷静了些。扯起衣袖揩擦脸上的水珠,看到有个少年向自己所在的山岗奔来。
那少年身上负不小的包袱,却还能奔行如飞,看上去是个身有武功之人。奔到面前,刘振鹏才看清少年腰间还挂着一柄柳叶弯刀。
那少年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很是俊美。身上穿一袭浅蓝色长衫,腰上系一条紫色镶黄边的锦带。从装束上看,这少年象个书生。
许是奔得急了,只见少年双颊绯红,细碎的汗珠从前额直淌下来。
少年喘着粗气飞快的打量一眼刘振鹏,旋即低下头,微一迟疑,又向他迈近几步。左右看了看,向刘振鹏抱拳道:“不知仁兄在此有何贵干?”声音很是娇脆,吐字如珠。
刘振鹏起身抱拳答礼:“不干什么,在此牧马而已。”
那少年“噢”了一声,又抱拳说:“在下姓黄,敢问兄台贵姓?”
刘振鹏:“免贵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