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十二祖祖巫皆是盘古身躯化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传承如何,但是江流波相信后土一定能认出这式斧法,虽然他只是比画一下。
既然如此,那夔牛有此传承,出身也算和他们有了些关系,后土当然不会认为江流波是故意比画个架子冒充前来骗他们,因为这个是做不得假的,不是得自传承,自然是学不得如此让人一见便知。
江流波收了斧子,听得后土如此说,却是一笑道:“我非是单只为了巫族,我们也是刚从一个妖族山头上下来,这酿酒之术,也传与了他们。”
看后土不解,又补充说:“无论妖巫两族,在我眼里并无区别,都是在这洪荒之上。洪荒之大,寻一片土地便能生存,若是因此能让巫妖两族少些冲突,也算是我没白奔走这一遭了。”
后土本就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子,听得江流波所言,并不觉得他有故意做作的嫌疑,反而面带钦佩道:“道兄大德,后土不及也。”
江流波脸上一红,毕竟还是不太习惯被人当面称赞,讪道:“我也就是想想,哪里有什么大德,后土妹子以慈悲之名闻名洪荒巫族,我不及也。”
他当然不及,他现在也就是心中明了自己将要去如何做为,但是若真要他舍了自身,若说他能做到义无返顾,连他自己现在都不相信。
两人客气了半天,不由忽然同时失笑,然后再谈起来,就觉得投缘许多,许多的观点往往能不谋而合,江流波大叹果然不亏是后土,怪不得后世里无论祭祀天地还是祭祀祖宗,都必称一声后土娘娘。
江流波虽然没亲手种过地,但是总归是见过后世的繁华世界,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至于具体的,就要靠人一点一点的研究了。
等到两人一番长谈之后,已经是月上柳梢,两人挥手告别,一个觉得受益匪浅,另一个心头欢喜,只觉得月光之下,连小金鳌驾驭的那一片乌云都似乎变得美丽起来。
两人两灵兽在月光云影之间穿行,夜空如洗,白云悠悠,江流波在云间飞行,忽然觉得似乎身上功德之力微微一动,又有些须功德降下。
这丝功德之力丝丝缕缕,数量极少,但是江流波却是心头畅快。这畅快也是为这功德之力,并不是他已经不在意这一点点功德,而是他此时就像是后世所说,此刻他念头通达,做事但凭本心,求个问心无愧。
但是等到日后妖族也走下各大山头,聚集成部落,和巫族同样在大地之上休养生息,种耕牧渔,繁衍生存,天地之中少了一丝丝的杀伐之气,那这份功德之大,只怕还在创出《天地玄功——化形篇》之上了。
只是这份功德乃是持日旷久,徐徐落下,不如当日声势浩大而已。
众人这次行走,不再像以前般一直飞奔,诸事不理,若是见了妖族、巫族争斗,便下去伸手阻止一番,对他们说两族将要准备一样祭祀用的酒,正在召集各个族人回去栽树种林。
当然,若是遇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那就别客气了,给他们吹吹风吧。直接两边分开,大风一吹,一边飞个十万八千里,那加起来就是二十一万六千里了,若是他们仍要找着彼此再来打过,那就是真个没法了。反正那时江流波也已走远,就不关他事了。
待到后来,众人就把云头降下,用缩地成寸的神通在大地之上飞奔。小麒麟大感有趣,在地上遁来遁去,为旅途添了不少欢笑。
越向南走,天气便越加温暖,草木也茂盛了许多。
深山大林,巍巍峨峨,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
这就是南赡部洲之地了。
这里山峰不如其他三洲险峻,也不似北俱卢洲那般个个如剑指苍天,锋芒毕露。但是自有一番灵秀之美,婉约之乐。
如果说西牛贺洲是一曲《出塞曲》,北俱卢洲像是一支《十面埋伏》或是《将军令》,那这南赡部洲倒像是一曲《春江花月夜》了。
行走在南赡部洲的大地之上,听着耳边传来的林间鸟鸣,看着偶然路过的碧翠小湖,只觉得无一处不是灵秀,没一地不透出婉约。
似乎是因为环境所致,连在这里的巫族妖族之人也透着一股子平和的味道来,少了许多争斗,多了几分祥和。
众人遇山过山,遇河跨河,向着大鹏记忆中的凤凰所在之地前行。一路上风光秀美,处处里春风拂面,每一步都是惬意非常。
数日之后,众人来到一山前,但见山脉连绵,四时花木争奇,一派峰峦迭翠;芳草萌动,老梅生馨;红的桃花,青的柳色;百花争艳,万木竞春,浮烟暖树,重重锦绣,迭迭玲珑,好一派景色怡人。
山上还有神鹿在林中悠闲散步,虬须老松上也有仙鹤轻舞,桃林中有灵猿舒臂,流水旁有蛙声虫鸣。
这山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神荡漾,心旷神怡,生出一种神仙当居此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