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竟已是傍晚时分,王娡睡的昏沉,一时间竟辨不清这是何处,只当是家里,开口想让青寒倒些水来喝,却发现她正坐在窗子下缝补着些什么。
青寒见她醒来,急急收拾了手里的活计走了过来:“夫人醒了?可要用些点心么?”。
说罢也不等王娡答话,自是摆出了白玉霜方酥,糖蒸樱桃酪,绿豆莲蓉饼和枣泥馅饼四色点心出来:“夫人用一些吧。”。
王娡望着窗下的那张榻:“青寒你在做什么呢?”。
青寒倒茶的手抖了抖:“夫人后日便要进太子府了,奴婢为夫人裁制些新衣裳。”。
刻意回避的事实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似是无边无际的潮水劈头盖脸包裹住了她,王娡只觉得自己都无法呼吸:“我想起来了。只是怎的这般着急?”。
“后日就是吉时了。”青寒低头装作侍弄茶水。
“这般快么,竟容不得人缓一缓。”王娡摸索着找外裳。
青寒的声音已是带了哭腔:“夫人…..”。
“可哭什么呢?”王娡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继续找着衣裳:“如母亲说的一样,这都是命罢了。”。
青寒急忙用袖子拭去泪痕:“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为您打点好事宜……”。
“不,”王娡断然说道,她紧紧抓住青寒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青寒略微皱紧了眉头:“我要你陪我入府。这一次,在旁人眼里自是千万风光富贵,可是咱们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前头的路千险万险,我不能没有个知心的人陪着自己。你性子稳重,又跟着我许多年,许多事情你还得力些,是最适合的人选。”。
青寒重重点点头:“夫人放心,昔年里夫人对奴婢的好奴婢至死不忘,以后奴婢一定尽力护着夫人。奴婢知道您心里苦……”。
王娡露出一个落寞的微笑:“再苦又怎么样呢?”。
她紧紧抓着青寒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点依靠。
青寒的手温暖而柔软,坚定地回握着她,平白的让王娡多出几丝力量。
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已是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