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赖试一试吧,不行再想其他的法子。
楼玉笙很无奈地过去捡了两块浸着血的边缘尖利的石头,又回到她之前待的地方,把她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干树枝和干草都挪到一块算是干燥的地上,刚准备试一下那石头的效果,又一想,不对啊,就这么点瘦弱的树枝,能燃一个时辰都不错了,又怎么能指望一个晚上就靠这点活来取暖呢?
忽地想到什么,楼玉笙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只死去的老鹰。
这老鹰个子那么大,身上羽毛那么多,应该够做一件羽毛大氅了吧?
不知道大蛇精会不会有意见,应该不会吧?带着那么多毛,他吃着也不舒服啊。
楼玉笙想了想,还是跟大蛇精说一声的好,一抬眸,就看到那双红灯笼似的眼珠子也正瞧着她呢,吓了她一跳,然后干笑。
她站起来走到老鹰附近,朝着大蛇精讨好地笑,“大蛇兄,那个,你好啊,咱商量个事好吗?这个……”她指了指老鹰,又说,“她身上那么多毛,您吃的时候肯定不方便,还黏喉咙,不如我帮您把它的毛都给拔了好吗?”
“呃……”楼玉笙说,“您要是有意见的话,就眨眨眼睛?”
过了一会儿,大蛇精仍然瞪着眼珠子看她,不过似乎没恶意,只是依然冷酷的很,又有点嫌弃的意味。
“您没眨眼睛我就当您同意了啊?”楼玉笙眨眨眼睛,脆生生地说,然后看到大蛇精不耐烦地撇了撇头,闭着眼睛又开始睡觉了。
楼玉笙暗暗舒了口气,然后兴高采烈地开始——拔毛!
等楼玉笙终于气喘吁吁地拔完了毛之后,已经是一身大汗,微微的风吹过来,冻得她一哆嗦。
这会儿她才发现,天色已经全暗了,但山谷里,却是一片柔和的月光,轻柔地抚摸着山谷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一丝黯淡。
楼玉笙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头顶一片清明,再也没有一丝云雾,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朗朗夜空,皎皎明月。
真是个奇特的地方,白天笼罩满了厚厚的云雾,日月无光一般,晚上却清明如水,纯净的没有一丝烟雾缭绕。
这夜色实在太美,楼玉笙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好似这样,能嗅到温柔的月光一般。
深深的呼吸,空气清新纯净,带着点淡淡的香草的气息。
这里,果然是个有灵气的好地方,难怪大白蛇在这儿生活这么久之后都通人性了。
楼玉笙享受了会儿月光浴,就抱着一大团的羽毛回到她自个儿的小地盘,盘算着怎样才能把这些羽毛串成一件大氅。
她虽然懂刺绣,勉强也能做一两件衣裳,可问题是没线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手再巧,也不可能仅凭一双手就织大氅啊。
太忧伤了!
哎,罢了罢了,还是多去砍几根树杈生火吧!
楼玉笙仰头观摩了好一阵儿,几个纵跃翻上大树,寻找着自认为较为干燥易断的树杈,不但让她折断了好几根有些粗的树杈,还意外发现这棵大树也结着果子,深蓝的颜色,掩在茵茵绿叶中,还真不容易让人发现。
她折了树杈摘了野果都扔了下去,又在几颗树间来回翻越,也找到了不同颜色的果子,但看起来都诱人的很,她心想,至少暂时她不会饿死了。
楼玉笙觉得自己不会饿死渴死冻死,很开心,就有些忘形,完全没注意到大白蛇进了一次瀑布后的洞穴,还在她的地盘上溜达了一圈。
找够了足够支撑今晚的木材后,楼玉笙才落了地,待看清地上的东西,又傻掉了!
尼玛,哪儿来的针线!
楼玉笙颤颤抖抖的,惊恐地慢慢转身,看着仍然盘在瀑布下的大蛇精,他傲然地扭着头,似乎非常不屑和不耐。
难道,竟然,果真,真的是大蛇精干的?
神啊,太恐怖了!
这家伙不但通人性,竟然也能读心!不然他怎么知道她需要什么东西?
可若大蛇精也能读心的话,那她所有的腹诽,他岂不全都知道?
他知道了,竟还没有对她不满,竟还来帮她忙?
天啊,大蛇精,啊不,大蛇兄,您到底是有多仁慈善良啊,小的竟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大错特错,大大的不该啊!
楼玉笙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些恐惧,往前走了几步,拱着手,深深地一揖,“大蛇兄,大恩不言谢,小的以后会多找吃的报答您的。”
大蛇兄傲娇地撇过头,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