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心月有几分委屈的微蹙眉尖,那双眼睛好似泫然欲泣,又带着几分伤心,偏又有些倔强,“姑娘何必出言羞辱?若非奴家命运多舛,又怎会沦落风尘,供人玩乐?”
楼玉笙冷笑,“若是旁的人这么说倒真让人怜惜同情,可舞老板是谁?全天下最大的老鸨,多少无知少女被人诱骗入了你的魔爪?若当真有羞耻心,该是解救同门,而非将她们推入火坑。”
舞心月眼眸子都有些湿润,却忽然咯咯一笑,清脆的很,“姑娘这么瞧不起奴家,莫不是因为大公子而吃味了?”
楼玉笙顿时无语,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臭不要脸啊?
郑宣淡淡出声,有几分警告意味,“好了……”
楼玉笙一声冷哧,这就开始心疼了,果然在他心里,她和这些风尘女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也对,谁让他们是在夜来楼这种地方相识?
哪个良家女子会去这种地方,还随随便便给人轻薄?
一次两次,以致无数次!
郑宣皱眉,楼玉笙冷漠地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花前月下了。”
她冷冷地拂袖而走,经过舞心月身侧时,深看了她一眼。
她想知道,舞心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她刚看过去,舞心月就极识趣的样子低垂了眉眼,导致她什么也看不到猜不到,冷冷的走了。
虽说心里是有两分酸,倒还不至于这么没气度的吃醋。
她之所以那么无礼地讥讽,不过是因为方才舞心月看她那一眼,虽眉眼弯弯浅浅笑意,带着几分好奇,可她却分明地感觉到,舞心月眸底深处掩也掩不住的冷然杀机。
那刻骨的杀意,和当初她不小心咒骂郑宣家人时他的杀意一样。
仿佛她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很不解,她自认和舞心月几乎从无交集,又怎会引得她如此深刻的恨意?
总不能因为她正好出现在郑变太这里吧?
莫非因为她是意儿的手下败将,而自己却和意儿是闺中密友?
啧啧……
这女人的心眼还真是比针尖尖都小!
她忽地想起意儿曾说过的话,若不小心和舞心月正面碰上,走为上。
她打不过舞心月,还不许她出言讽刺两句过过嘴瘾啊?
何况她已经成为对方的肉中钉眼中刺!
完了,她又惹上大事了!危险指数持续升级!
她已离开,随风传来舞心月的吟吟笑语,“公子不该在姑娘在时见奴家,惹得姑娘吃醋生气。”
郑宣调笑的语气说,“提她作甚,无趣的很。”
楼玉笙顿时心里一片冷然,匆匆而去。
郑宣看着舞心月的目光是直白的贪婪,“把面纱摘了。”
舞心月低眉咯咯而笑,“公子何必着急……”
音未落,一阵风拂过,她的面纱翩然落下,露出一张天姿国色的容颜。
郑宣欣赏了会儿,淡定地评断,“单论容貌,你略逊一筹,不过你这一身的韵味,她修炼十年也不及你——不愧是一支舞名动天下的舞老板。”
虽他没提“她”是谁,不过大家心知肚明。
怔鄂只在眼眸中,舞心月媚笑道,“公子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过来。”郑宣淡淡道。
舞心月也不再和他周旋,听话地走过去,忽见郑宣伸出手来搂住她柳枝般柔嫩的细腰,将她放在膝上。
郑宣不那么怜惜地撩开她的外纱,明珠光辉下,是莹润细肩。
他看着她嫣然的笑容,嘴角扯出一丝邪魅的弧度。
她虽笑的淡定从容,他刚撩开她外衫时,她却分明地身子一僵,虽动作轻微,他也感受的清楚。
手指落在腰带上,还没扯下腰带,她忽然如风一般离开他的怀抱,站在珠光下,面容如明玉生辉,“公子如此猴急,可是吓坏奴家了。”
郑宣淡漠地笑,“你不是放话要本公子成为你的裙下之臣吗?昨日才豪言壮语,今天就畏首畏尾了?这可不是你舞老板的风格!既然人都来了,还想要本公子用强吗?”
舞心月不依的柔柔跺脚,“奴家哪里畏首畏尾了?不过是公子心急,吓到奴……啊……”
她话没说完,一颗棋子过去,她腰带已落下,若非她反应快及时扶住了衣裳,此时也衣衫尽落,叫他看个干净。
舞心月轻轻一叹,“公子既知奴家来的目的,又何必戏弄呢?”
她缓缓蹲下身子拾起腰带,背对着郑宣,将衣衫整理好。
郑宣冷淡道,“本公子如何知道你的目的。”
舞心月再转过身来,那份柔媚退却几分,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纤纤细步过去,端庄地一福身,“奴家代广陵王殿下给公子传个话,王爷诚邀公子入他麾下为军师,事成之后,封侯拜相随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