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席元达身边,兴许见他容貌不善,往旁边移开了十几米,确定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又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
“白蛇传里不是说白素贞被压在西湖边的元阳靖庐里吗我这几天都转了几十圈了,怎么没找到啊。”
“也就你傻没听刘秀才说吗,白蛇传是借鬼神之口讽喻当今,元阳靖庐肯定不会真的叫这个名字”
“怎么不会元阳靖庐别传怎么说的这元阳庐可是混元真人的靖庐,岂能做假刘秀才只是读了几天书,又没有被朝廷征辟,西贝秀才罢了,他的话听不得,听不得”
“你啊,不仅不识字,连听书都听不明白”这人扭头看了看席元达,见他没什么反应,悄声道“别传里可说了,元阳庐被天师道的恶人给占了,变为自个的隐宅,天天作那些采补童男童女的没天理的事,哪里有脸再用混元真人的靖庐名号”
“好你个老狗,今日怎么就跟我对着干呢”另一人笑骂道“不过,你说的都在理要是我,愧对仙道祖师,也没这个脸”
“谁说不是呢可惜孙天师远在鹤鸣山,对咱们扬州的事不甚了了,不然也不会任由恶人作威作福,欺压良善,损了天师道的万年福业”
“哎,却不知道这恶人是谁,不然,我非告到鹤鸣山去”
“我前日在东市偶然听人说起,白蛇传里的青见道人,其实就是杜祭酒,这个恶人嘛,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放肆”
两人同时一愣,席元达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脸色乌青,冷冷的目光如有实质,让人不寒而栗。
“谁人教唆尔等诋毁杜祭酒的”席元达伸手按住两人肩膀,道“三吴道首,何等尊贵,你们猪狗一般的蠢物,也敢在背后非议”
两人肩头剧痛,腿脚软绵绵的瘫倒于地,吓的三魂丢了六魄,磕头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请郎君开恩,饶了我们这一次”
“饶了你们”
席元达眼中掠过一道残忍的神色,手在两人头顶一抹,暗劲从掌心喷薄而出,立刻昏厥过去。他一手挟了一人,迅速离开。
至宾楼的地下密室内,两碗冷水浇到脸上,两人同时醒来,手脚被束缚在铁架子上,周围灯火晦暗,阴森可怖,看着眼前如同鬼怪的席元达,几乎要屎尿齐流,哭嚎声顿时响了起来。
“饶了你们可以,但我只饶一人,谁先招出内中情由,我就饶了谁。至于另一个的下场,”席元达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一刀砍在了铁架上,铿锵之声,震耳欲聋,道“死”
“我说,我说”
“我先说,郎君,让我先说”
席元达很满意,他最喜欢看着别人哀求挣扎的可怜模样,手一指,道“好,你说”
被点到这人立刻高兴的无以复加,另一人却如丧考妣,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我是听西街的刘秀才,不,刘明义所言,他,他说白蛇传里的青见道人就是杜祭酒,然后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小人不敢说”
“说不说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他他还说杜祭酒私下里掠买了不少良家女子,用作采补的炉鼎,林屋山上,早已白骨累累,尸横遍野”
“可恨可恨可恨”
席元达目眦欲裂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飞起,鲜血射出,高达尺余。刚才昏去的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正好看到这一幕,惨叫一声,彻底人事不省了。
“来人”
两个天师道的五百箓将应声出现,席元达满脸血迹,狰狞如夜枭,一字字道“去西街,带刘明义回来还有,派出在钱塘的所有人手,去打探外界流言,是不是真的对师尊如此不利”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