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与崔颖都没有想到,两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居然是在苏柏的撮和之下,苏柏还让苏打洪准备了爱心便当,连饮品也准备妥当,这份细心倒让两人有些尴尬了,平时天天在一块,突然来一个二人世界,都有些无所适从。
苏柏将两人送到公园的草地上,铺上地垫,将包里的东西一一铺上,马上又叹了一口气:“我在想,假如素素在,我也会这样和她约会的,不过,她不在,你们俩就先实践一下吧,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先撤。”
这种赶鸭子上架一般的约会让崔颖一点也不自在,苏柏一走,她就更加有种不出来的难堪了,爷爷啊,您老人家真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什么有缘人比自己小六岁,莫不是你自己胡编出来的吧?
“那个……”岳青觉得脸在发烫:“今天天气真好。”
“是吗?”崔颖抬头,今天分明是阴天,天空显得有些阴沉,太阳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岳青这句无厘头的话却让她笑了出来:“没下雨,勉强算是好天气吧。”
岳青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这么失败的话自己居然也讲得出口,被这句无厘头的话搅局,两人彻底没话了,好一会儿,崔颖突然趴在那里笑:“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真心受不了了,岳青,我问你,你是因为爷爷的压力对我示好,是同情我,还是真心喜欢我?”
“我,我是真心的。”岳青道:“上次我大难不死,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当时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种庆幸,庆幸看到的人是你……”
岳青的话慢慢发自肺腑:“你的眼泪落到我脸上的时候,心疼?当时就是这种感觉,不想让你哭,还是喜欢平时那个大大咧咧的崔颖,所以我才想哄你,假装还是不记得你的名字,最喜欢叫你名字时,你脸上流露出来的笑。”
崔颖双手抱在胸前,顺势压住那颗加速跳动的心,再不捂住,她怕它会跳出来了:“好了,不要再讲了,我一会儿还想吃饭。”
岳青的脸一本正经:“你想吐?”
崔颖实在是无可奈何了:“不是,其实还蛮中听的。”她再次趴在那里笑个不停,岳青悄悄地将纸条塞回去,刚才那些话其实是苏柏写给自己的“小抄”,看样子,苏柏的脑子的确比自己好用,至少现在的气氛不再那么僵了,两人的情况好了不少,打开苏打洪的饭盒,着实让两人惊喜了一番,想不到苏柏老爸外表那么粗糙,在饭菜上的功夫却是精致备极,居然还在上面做了两颗心,“怪不得可以追到伯母了。”崔颖感慨着,夹起菜来喂到岳青的嘴里,明明是香辣的菜,吃到嘴里,愣是让岳青感觉到了香甜……
两人好不容易习惯“约会”,突然有一只纸鹤落到了地垫上,正巧落在岳青的膝盖下面,岳青一怔,捡起来,展开来,里面几排血字,他面色立刻一变,崔颖问道:“怎么了?这纸鹤好奇怪,是从哪里飘来的?”
“是飞来的。”岳青道:“这叫飞鹤传信,在茅山道术中,如果有同门遇到棘手的事情,自知大限已到,就会在临死前,利用这种飞鹤写下遗言,向同门求救,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对方遇上困境,急需要同门搭救,崔颖,时间不多,我们快点过去。”
两人的约会就此打断,匆忙收拾起地垫上的东西,循着飞鹤上的地址就赶了过去,这地方两人并不觉得陌生,此前,那民国鬼钱人杰就曾在这栋楼的楼顶看美女,岳青与崔颖来到楼顶,岳青就看到天台上一个道士正昏倒在那里,独臂,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是玄虚道长!!”
倒在地上的独臂道长正是玄虚,他双眼紧闭,胸口还有一个黑色的掌印,此时还在向外冒着黑气,岳青大骇,先封住了玄虚道长胸口的穴位,又舀出一枚血光刃的古钱币来,扒开玄妙虚道长的道袍,在他的胸口不断地刮着,有些似刮砂,血光刃每刮下去一下,那股黑气就弥漫得更厚重,蜂涌着从玄虚道长胸口里跑出来,渐渐散去,崔颖看到道长胸口已经被刮得紫红一片,血丝可怖:“没事吧,这位道长是你们提过的玄虚道长?”
“对,就是他,当年救了苏柏的命,是苏柏的贵人。”岳青见黑气跑得差不多,终于舒了一口气,将道长的身子扶正,见他依然昏迷不醒:“先将他带回古董店再吧。”
玄虚道长的伤是被邪气所伤,对手不简单,可以重击道长留下魅印,苏柏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重见道长,虽然高兴,但看他昏迷不醒,有些担心:“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不会。”岳青道:“道长晕迷之前实行了自救,用飞鹤传信来寻找同门搭救,这么巧,正好我和崔颖在附近,也要多谢你,哪个公园你不选,选到哪里,离得近,这也算是你间接救了道长一回。”
“命里注定的。”苏柏看着道长,有些感动:“我妈过,当年要不是道长,我刚出生就是夭折的命,道长是用自己的道行救了我,不然的话,今天他撞上的东西未必伤得了他。”
这小子原来是内疚了。
玄虚道长很清瘦,望着他的独臂,苏柏心酸之余,也对道长与外婆的交情上了兴趣,是怎么样的交情,能够让道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去救外婆的外孙??
玄虚道长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苏柏一见他醒来,就端来温热的粥:“道长,先吃点东西吧,我试了,热度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