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购买率不足, 请先排队候车, 正文君正在开来的路上~ 在顾暖刚刚给周奕扬穿完衣服和鞋子,将周奕扬放下地后,周老太第二遍数完手中的钱, 终于确定, 这钱少了一百块。
周老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一百块钱是什么概念?
对于城里人, 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的话,挣一百块钱也不算太难, 就不说了。
而对于农村人来说,挣钱的方式,基本上只有挣工分这一种。
工分, 除了作为分配粮食等的依据外, 如果当年的收成好, 年底的时候,村民们还能凭工分总数到生产队领取分红。
一般上, 一个正劳力, 每天最高的工分,是十分, 而能挣到“十分顶分”的,必定是犁耙耕耖、施肥打药、收割插种、四季农事, 样样都拎得起的人。
在一个生产队里, 除了生产队长、扶犁把子、植保员三人可以拿到“十分头”外, 每工能拿到“十分头”的正劳力, 少之又少, 大部分农人的一天工分值,都在八.九分之间,而妇女更是因为体力因素,最高的工分值都只在五六分之间。
而一个工分值多少钱呢?
一般情况下,一个工分也就值人民币五六分钱,按这个工值计算,农村里一个正劳力的每天价值,也就五毛钱。
一百块钱有多难挣,可想而知。
跟在周老太身后的赵秀珍没有关注周老太的脸色,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周老太手中花花绿绿的一堆票子给吸引了。
婆婆竟然攒了这么多钱!
——这是赵秀珍的第一想法。
这事一定不能让二房的人知道!
——这是赵秀珍的第二个想法。
把婆婆手里的钱扣出来自己拿着是不用想了,婆婆可不是个吃素的,但可以让儿子们多想想法子,从婆婆手里扣些钱出来用在他们身上,特别是奕择,都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了,可婆婆却哭穷,说家里的钱供了奕捷一个已经为难了,实在供不起奕择了,亏得她和国强还信了婆婆的鬼话!
回头她就去和国强商量商量,看看想个什么办法,说服婆婆送奕择去上学。
——这是赵秀珍的第三个想法。
赵秀珍心里活动开了时,周老太小心地将手中的钱,全部装回原先装钱的布袋子里面,又将布袋子塞进自己上衣下方宽大的口袋里面后,转过身就准备去教训顾暖。
却被沉浸在美妙幻想中的赵秀珍挡住了去路。
要是平时,周老太或许还会好声好气地让赵秀珍让开,毕竟赵秀珍为他们老周家生了三个带把的,功劳不一般,她就算是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也得多给赵秀珍些面子,可现在的周老太正在气头上,看什么什么碍眼,哪里耐烦跟赵秀珍多说?
伸出右手,周老太就把神游天外中的赵秀珍往旁边一推。
赵秀珍猝不及防,身体的平衡被外力破坏,往右侧倒去。
周老太迈开脚步,从赵秀珍腾了出来的空间中走了出去。
顾暖正牵着周奕扬外房间外面走,忽地瞥见周老太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后,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周老太。
看着一张树皮脸绷得紧紧的周老太,周奕扬有些害怕,想起以前被周老太抡着扫帚打的往事,恨不得转过身就躲得离周老太远远的。
可他的妈妈——周奕扬双眼皮往上撩,悄悄看了一眼顾暖的脸色,发现妈妈完全不像要走的样子后,又是忐忑,又是失望地垂下了脑袋。
周老太对上顾暖冰冷的双眼,不知怎地,脑海中忽然间浮现之前在房门口的那一幕。
周老太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惊骇得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还有那如被水淹没了般的窒息感,让她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了。
欺软怕硬的老东西!
顾暖嘲讽地冷哼了一声后,牵着周奕扬出门洗漱去了。
出了房间后,紧绷着一颗心许久的周奕扬,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秀珍这一下摔得虽然不怎么重,却不幸地扭到了腰,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赵秀珍才“哎哟!”了一声,扶着自己扭了的腰站了起来。
周老太阴着脸看着顾暖牵着周奕扬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后,忽然间听见赵秀珍的呻.吟声,立马转过身来,把不敢对顾暖发的火气发到赵秀珍身上,“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趁着时间还早,赶紧给我去后山割猪草!”
去年年景挺好,田里的收成不错,交完公粮分粮食时,每家都多分了些粮食,周家也不例外。
只是,去年分得的粮食虽然多了些,周老太却没打算把那多出来的一部分粮食用来给自家人吃,她的想法是——之前分的粮食没那么多还不是过过来了?
便在年初多添了一头猪,用来消耗多分得的那部分粮食。
加上原本打算养的一头,周家今年一共养了两头猪。
虽然周老太宝贝家里的两头猪,可她却从来不管喂猪的事情,因为这活儿已经交给了“顾暖”,“顾暖”是个老实性子,做事素来一丝不苟,从不耍滑头,周老太虽然不喜“顾暖”,交给她办的事情,却是放心的。
只是,今天早上顾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割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