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大涴鱼,合起来有近五十斤,三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鱼弄回家。这得亏了苏云身子里搁着一个二十五岁的灵魂,又有了两年的工作经验,为人处事上已不像刚出校门的嫩头青那般毛毛躁躁,阻止了两个小毛孩贪婪的举动,钓了四条涴鱼便收手了。
不然按照那两小毛孩的想法,恨不得要将云溪潭里的鱼捞光了才好。这种竭泽而渔的事儿苏云可不做,忙阻止了他们。
眼下虽是寒冬时节,就算不用盐腌制,这食材也不容易腐坏。但对于吃货们来说,食材是越新鲜地越好,这是古今中外不变的道理。既然这涴鱼能卖大价钱,自然是要保持它的新鲜度,今个儿捞鱼回来只是为了自己吃,顺便弄点凿冰取鱼的经验。
现在既然证明凿冰取鱼是行得通的有效法子,那以后的生活自然就不用愁了。今个儿先吃个饱儿,晚上琢磨下捕鱼的工具,明个儿早些起来,把二姐儿也叫上,一起去捞鱼,然后去县里卖掉。
如此一来,这个冬日就不用愁啦!
苏云越想心里越开心,同时也生出几分自得。瞧,这就是时代的差距啊!这多出的千百来年的见识可不是白长地!瞧姑娘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农奴翻身当地主了!
心情一好,手脚也越发麻利了起来。将四条涴鱼全部处理好,将其中两条用麻绳串起来挂到了院子中,天这般冷,不用担心食材会腐坏,可以留着吃两天了。
至于其他两条嘛,自然是用来祭奠五脏庙了。只是这涴鱼苏云从未见识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做地好。
只是见这涴鱼的肉质与前世吃得三文鱼有些相似,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按照三文鱼的做法将这些鱼做起来?
只是三文鱼似乎生吃更美味。但眼下又没芥末,又是大冬天地,这样吃生食非吃出毛病来不可。
想了半天,又问了下陆喜儿与二郎平日是如何吃这涴鱼地,想从中淘点经验参考下。
可这二位倒好,一问三不知,生长在涴鱼洄游地的人儿居然连涴鱼都没吃过,四只黑漆漆地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苏云,显然是被苏云难到了。
苏云一瞧这两小家伙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得,咱也别问了,这二位的表情活生生地将文艺作品里的广大悲苦劳动人民的形象勾勒了出来,还有啥不明白地?
这不就是种田的吃糙米,不种田地****粮的典型代表么?算了,咱还是自个儿开动下小脑筋,自个儿琢磨去吧。
把鱼骨剔了出来,把鱼头鱼尾剁下来,让陆喜儿去弄了点葱姜过来,将油罐子里剩余的猪油都弄了出来,放在锅里化了,放入生姜片,把鱼骨,鱼头,鱼尾煎得两面发黄后,刚想说要喷料酒了,这才发现家里连酒都没有。
又挠了半天的脑袋,最后无法,只得肉痛地从钱袋子里弄出了两文钱,让陆喜儿再去隔壁三叔家里弄一点料酒过来。
没多大会儿功夫,陆喜儿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小碗料酒,后面还跟了两个人。
苏云打眼一瞧,是两个妇人。一个年岁约莫三十左右,一个大概五十多岁这样。一进门,招呼也不打,越过陆喜儿,径直走到灶台边,冲着锅内一看,老得那个便开口说话了。
“老二家的,今个儿吃鱼吶……”
苏云的眼皮子抽了下,这口气,这话问得……
明显来者不善吶!
陆喜儿捧着那一小碗料酒,一脸地惴惴不安,头半低着,眼睛时不时地瞄向苏云,当苏云朝她看过来时,又忙把目光闪开,一副做错事儿的模样。
苏云笑了笑,道:“大姐儿,这位是?”
“呀,果然还是没好利索呢。”
没等陆喜儿接话,年轻的那个妇人便插嘴道:“这以前的事儿还是想不起来么?怎得连我跟娘都不认识了?”
“我认识你个鬼啊!”苏云心里暗暗腹诽着,“瞧着这模样就是来打秋风地!”
这娘俩此刻露出的表情苏云可太熟悉了。前世的时候,在她小时候,隔壁有个老太太就专门喜欢踩着饭点到自己家来,说是来串门,其实就是来蹭饭地。
以前苏云特别不喜欢那个老太太,总觉得她是来和自己抢食地,这对一个吃货来说绝对是难以忍受之事。对于老太太的那套做派,那表情,苏云印象不要太深刻哦!
哪怕过去很多年了,但这种踩着饭点蹭吃喝的嘴脸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地。
这对娘俩现在可不就是这表情么?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很想拿着手中的铲子把这两个蹭饭点的家伙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