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韩笑走到门口时,便向看守提出了去洗手间的请求。
看守了然地望着她。
显然,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也曾经发生在别人身上过。这不过时惯技。
“去洗手间可以,不过,不是免费的。”看守面无表情地回答。
韩笑怔了怔。
她没有想到这一层。
自首的时候,她身上也有现金,但全部被交了公,只留了一点,买了牙刷毛巾之类的必需用品。
她已经身无分文。
不过,也许可以向探访者借一下吧。
韩笑心里猜想着对方是谁,会客室的门已在此时打开。
坐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他只是闲闲地坐在那里,并没有多余的姿态,可是,却有种,那些看守们都是为他服务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不是岳晋原,又是谁?
韩笑万想不到,居然是岳晋原!
他来干什么?
觉得好玩吗?
……
……
……
……
在韩笑看见岳晋原的当口,岳晋原也看到了她。
不过一夜未见。韩笑憔悴了许多。
唇上
都没有了血色。
昨晚一定没有怎么休息。
他本应该,昨天就将她取保出去的,只是,事情有点棘手,因为温品言亲自打过了招呼,风头正劲,就算局长想给岳晋原这个面子,但也有点为难。
再何况,岳晋原不太肯定,韩笑会否接受自己的帮助?
他要给她一点时间。
现在,已经过了一夜,韩笑估计吃了一点苦头。也许愿意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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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坐在了岳晋原的对面。
仍然似乎防备的姿态,看向他的目光,全然是陌生的。
岳晋原本来想好了开场白,比如说:“跟我出去吧。”那样简单又霸道的话,一句他以往的风格。
可是,面对此时的韩笑,岳晋原突然说不出任何命令的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岳晋原道:“司南很担心你。”
这是实情。
岳司南在看到韩笑的新闻之后,不住地缠着岳晋原帮妈妈。
“妈妈肯定是被冤枉的!”岳司南就是这样斩钉截铁。
岳司南是韩笑最忠实的拥趸者。
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证据,司南就是无比坚定地站在了韩笑那边,就算是面对自己亲生母亲方柔的压力,他仍然只认定韩笑。
小孩子的思维通常会很奇怪。
也许,韩笑与司南正好投缘吧。
为此,岳晋原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有他自己的解释:他与司南是父子嘛。父子俩的眼光,肯定是一致的。
……
……
……
……
果然,岳晋原用司南做开场白的选择,是明智的。
韩笑看着岳晋原,原本是一肚子气,可是,在听到司南的名字时,心底还是一阵柔软。
“让他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这里挺好玩,吃得不错,还不用干活。就像放假一样。”她轻声道。
岳晋原微微一笑,也略微放心了一些,“所以,你是不打算离开了吗?”
“怎么离开?”韩笑自嘲。
案子还在调查期间,她只能被关押在这里,虽说可以保释。
可,谁又能在这种风口浪尖里,顶着舆-论的压力,来帮她?
“我带你离开。”岳晋原回答道:“只需要你承认,我们是情侣关系。”
保释一个人,是需要一个身份的。
家人,朋友,或者爱人。
他想从她口中亲口承认,他们目前的关系。
只要韩笑承认了,也就代表,她接受他了。
韩笑静静地看着他。
就算到了现在这一刻,他还想着,怎么看着她屈服,看她的笑话吗?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唯一的关系,就是你曾经嫖-过我。”韩笑终于回答,但是神色已然变冷。
“嫖?”岳晋原唇角一勾,也有点不悦,“如果我想嫖,我没必要找你。”
真不知道她在犟什么。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那会是什么人呢?其他任何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
她应该庆幸,那天晚上,是他买下了她!
不然——
想起韩笑或许会与别人在一起,那个见识过她的无助脆弱与美丽的人,是别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想象,岳晋原都觉得怒不可遏。
她唯一能接受的男人,难道是郑宥义吗?
如果面具揭开,面具后面的脸是郑宥义,韩笑还会如此生气吗?
……
……
……
……
岳晋原很恼火,韩笑同样很恼火。
什么叫做,如果嫖,就没必要找她了?
是了,她连当妓-女的资格都没有。技术不够,态度也不够。
她只有当玩物的资格。
她就是他的一个玩具。
他们那个圈子,所有人的玩具。
就因为她卑微,无助,偏偏还不认输,就活该被他们玩吗?
两人沉默,而僵持。
---题外话---人在外地,更新挺不稳定的,回家后一定补上,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