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直播视频。

胡蝶与翔哥在一起‘玩’的视频。

这个胡蝶很专业，正好背对着镜头，只露出肩膀上的刺青。

美丽，迷－幻。

赵灵默默地将手机还给韩笑。

“是她吧？”赵灵问。

韩笑愣了愣，然后低声“嗯”了一下。

赵灵问的，是金胖子的那个视频。

一样的刺青。

大概，就是这个胡蝶了。

“韩笑，我要你承诺我，以后，永远，不要再背着我玩这些东西。”赵灵盯着她，郑重其事道。

“好。……对不起。”韩笑已经知道错了。

将别人玩弄股掌这种事，她在努力学，可是，她仍然学不会，无视别人的感受。

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

“另外，我能问问，为什么你会那么生气吗？在翔哥说起郑宥义之前，你本来没打算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的。”赵灵洞悉地看着她，轻声说，“其实，你仍然在乎他。”

是的，韩笑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翔哥的猥－琐。

这没什么好生气的。

这个圈子的从业人员，很多人都猥－琐。

他们只是被宠坏了。

她生气的，是翔哥描述自己怎么强迫郑宥义的那一幕幕。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郑宥义当时的愤怒与无力。

可是，当时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她是为了郑宥义，而迁怒翔哥。

她恨郑宥义，她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可是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伤害他！

赵灵轻声喟叹。

她突然有种感觉：韩笑与郑宥义的这种竞争，最后将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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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赵灵早早就上床睡觉了，韩笑则在客厅里，在网上查一些关于照顾孕妇方面的知识。

她虽然也生过一个孩子，可是，在那样的境况下，每天都惴惴不安，吃什么喝什么，去哪里，都没有自由，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散步。

她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草而绿了，花儿开了，果子谢了，世界变白了。

却几乎没有体味到即将身为人母的喜悦。

只有对未来的恐惧。

这一切，韩笑都不希望赵灵再经历一遍，如果赵灵决定要这个孩子，韩笑希望她是一个幸福的母亲。

她要好好照顾好她。

刚整理了一叠资料出来，微信提示音铃连着响了两声。

第一条，来自胡蝶。胡蝶说：任务完成，已安全回家。

第二条，来自岳晋原。

岳晋原说：我在楼下。

韩笑愣了愣，然后起身下楼。

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责问她为什么要打方柔吗？

如果他真的是来问罪的，韩笑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大不了道歉呗。

反正今晚又利用他造谣了。

到了楼下，韩笑才发现下雨了。

不是很大，细碎的小雨。

岳晋原没有开车。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静静地站在楼下，伞沿边是落下的连绵雨丝。

那是一副，很沉静的画面。

黑色的夜。

静谧的雨。

伞下的人。

无一处不是画。

韩笑呆了一瞬，然后用手着头发，从楼梯口冲到了他的伞下。

因为动作太急，韩笑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

岳晋原已经腾出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稳在自己的身前。他的伞下。

“一起走走吧。”他提议。

依旧是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不过，肯定不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