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年像是遇到瘟神一样,往后面急退了两步,她的手摸了一个空。
两个人几步的距离像是隔了千万重山隘,他别过头,完美的侧颜,她已经全然没有心情去欣赏。
他面色冷淡,说:“你总是将别人说话的意思转化成另外一层,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
悦悦苦笑了一下,他不会再因为她眼眶红了而上前哄她,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非但
不和她亲近,反倒更生疏。
看了他好几秒,最后,她连苦笑都笑不出了:“我当然知道,可我不想说出口,也不想逼自己去接收你表达的意思,景年。”
话尾那声名字,犹如平静的湖泊突然被人砸进一个石块,扰乱一池安宁。
他缓缓侧回脸,抬眸望了她一眼,她一字一句说:“我不想把你再当哥哥了,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也麻烦你不要来阻止我动/乱的心,我会试着把你所谓的青春悸动给放下……”
“高考完,我会去留学。”他突然打断她。
他竟然,连给她缓冲放下感情的时间也不给,就要她接受他两个月后的离开。
他不会向她爸妈提要求,但是爸妈给他的安排他也不会拒绝,她忍住鼻尖的酸楚,问:“我爸妈说的?”
出乎意料,他摇头:“我提议的。”
她疑惑,却也猜出了大概,是为了躲她?
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让他避而远之,汪明的眼眸黯然下去:“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悦悦,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是贝雅言的声音,撞见林悦悦从赵景年的卧室里出来,悦悦的回答是:“他高三,学习紧张,我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景年让人放心,倒是你的弟弟,你做姐姐的要好好给他做榜样,我和你爸爸当年考试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怎么现在你们姐弟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贝雅言也变得这么喜欢将嘴巴挂在孩子身上。
“是,我都是负面影响,有赵景年这个全校第一还常年拿各项比赛第一名的榜样还不够吗。”
接着是卧室砰的关门声,贝雅言疑虑地自言:“吃火药了?”
赵景年听着外面的对话,挨着床沿坐下来,往后倒去,床单上都是她沐浴过后的淡雅香气,萦绕在周身,赵景年缓缓闭上了眼。
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情书他从来不看,因为不重要,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何必在乎,但是她写得情书,他看后愤怒,她太小了,才十六,都未/成/年。
他要去留学不是说因为被她难缠烦了,而是他更怕,天天面对她。
赵景年高层考成绩有了更大的突破,成为理科状元,加上林擎宇的关系,被送到了法国巴黎的勒内笛卡尔大学,学医。
他走得那一天,林悦悦待在房间抱着大量的零食‘醉生梦死’,没有去送赵景年,爸爸妈妈都说景年对她最好,这样的她显得很没有良心。
可她见不得他走,就像当年他帮助她戒掉零食,现在戒掉赵景年一样难以割舍。
她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爸爸妈妈说:“我喜欢赵景年,你们不要送他走,我怕他在外面找洋妞。”
有时细腻的感情超过了现有的感情,很不合时宜,悦悦塞了一把巧克力豆到嘴里,苦苦的,也许赵景年说得没错,她和他不可能。
所以她要忘了他,彻底忘掉,但是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妈,你看姐,我只是每次不按时完成老师的作业,但是她现在就早恋了,书里夹着别的男生照片,啧啧,不知道我姐什么眼光,看上这样的书呆子。”
林允晟将书页之间的照片扬在空中,贝雅言在厨房烤蛋糕,听见儿子这么一说,她想真的有必要找个时间和青春期躁动的孩子好好谈一谈了,两个孩子让她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