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传出声响,然后是乌涵的声音,“红桃k,你将她们都带出去,找个山洞藏好,别再去人类居住的地方了,万一真的有人能收鬼,她们就遭殃了。”
看了看漆黑的客厅,韩章已经没了影子,乌涵正要生气,见门口蹲着一个全身颤抖的男人,叹口气走了过去,“屋子里已经没东西了,你放心好了。”
“真......真的?”韩章犹豫起身,望了望房子深处,咽口吐沫,“那......那颗钻石里的呢?”
“什么时候来电?”乌涵指了指房顶,答非所问,“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也需要做笔记。”
“只是跳闸了,看门的说一会儿就好。”韩章话音未落,小楼已经亮起了灯。
乌涵走回客厅内,从旅行包里拿出记录本,示意韩章坐在她对侧,像是审讯犯人一样,拿笔提问,“这房子你买了多久了?”
“三......三个月。”韩章依然心有余悸,坐着时,双腿止不住地抖动。
放下笔,乌涵冷声,“我保证,一只鬼也没有了,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用担心其它事情。”
清了清嗓子,韩章接过叶东递去的一杯热水,这才稳下些情绪,点点头,“你问吧。”他也不再结巴。
乌涵:“你的姓名、年龄、职业、现居何处、求助内容。”
韩章没想到她会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理了理思绪回道:“我叫韩章,29岁,一名私人律师,现住常德的一座公寓楼里,求助内容......是希望这座小楼里的不干净东西能够离开,那颗钻石里的东西也能离开,别再打扰我和老婆的生活。”
“你老婆的信息呢?”
“她叫童云,和我同岁,二十九。她现在不工作,是我的贤内助。以前也是一名律师。”
怎么又是律师,乌涵蹙眉,想起了孙志高,总觉得是明明之中的事情。她忍不住揉了揉左眼,继续道:“房子以前的主人是谁?”
“没见过,是看门人和我签订的购买合同,当时手续齐全,也经过房产局的鉴定,我也就没多想。反正我买的是房子,见不见以前的主人我都无所谓。”
乌涵抬目看他,“房子是你在网上看到的?”
“是我和老婆一起看到的。半年前,我刚刚从加拿大回来,在常德开了家私人事务所。不久后,我遇到了现在的老婆,发现我们兴趣相投,学的专业也一样,而且都有在海外居住的经历。我也就和她闪电结婚了。后来,我们合计着买个房子,就在网上找,我老婆一眼就看中了这座小楼,我也觉得它漂亮又便宜,就决定买下来。”
叶东:“你们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韩章回忆,“我们还没来得及搬。唉!大约两个月前,我将房子的所有权办理好,就带着老婆来这里看环境。”
叶东:“刚来时,你们都发现了什么?”
韩章:“其实,这座小楼我曾经来看过一次,是和那个看门人一起来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后来,我和老婆一起来了,就发生事儿了。”
“发生了什么?”乌涵停下笔看他。
“那天我们一大早就赶了过来,”韩章捏着袖口,“我老婆很喜欢这里,一进门就笑了起来。这里可真漂亮,原主人的物件都摆放在这儿,没有带走。我和老婆检查了每间房,发现这座小楼构造十分好,想着,我们这些钱真是没白花。”
“我们在这里吃了一顿午饭,讨论怎么收拾这个新家。当时觉得幸福极了。到了下午,我就和老婆开始整理原主人留下的垃圾,那些好看的摆件儿老婆喜欢,都没让扔掉。”韩章指了指身后,“这些瓷器和木雕,还有这些沙发、床,都没有动过,全是以前主人的。”
乌涵转了转笔,“以前这里有香案吧。”
“你怎么知道?有的。”韩章指向位置极对的一个方向,“以前那里有桌案和香炉,还有供奉的菩萨,后来因为我老婆不喜欢这些,所以就都撤掉了。东西倒没有扔,只是不再供奉了而已。”
说到这里时,韩章一惊,看向乌涵,“我们不会得罪菩萨了吧。”他立刻捧着手对天,“罪过罪过,我在国外也没研究过佛学,弄走香炉时,很随意。”
乌涵没有回答,继续问:“客厅和楼上的装饰品都是你和童云重新摆放的?”
“是。我们重新整理了一遍。”
乌涵、叶东对视一眼,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个信佛的主人,会在细节上做出那么多忌讳的事情了。原来他的东西被人移动过,而且是两个不懂这些的门外汉。
乌涵:“说说钻石的事情吧。”
韩章叹了口气,似是很不愿提起,“我们那天下午打扫卫生时发现了那颗钻石。漂亮的不得了。结果,还没高兴起来,里面就跑出来一团黑色的东西,围着我们一直打转,嘴里吼叫着什么,我们也听不清楚,总之,太可怕了。后来,我老婆就吓病了。”
他紧了紧衣领,“我们当时是连夜跑走的,钻石也丢在屋子里。可是......”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可是那钻石里的东西却跟了过来,先是车子里,后来是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我以前从不会相信这些事情,真是想不到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韩章后悔地摇摇头,“要是没有买下这座小楼,那东西就不会缠着我们了。”
写下一笔,乌涵捏了捏笔杆,“这座小楼,你们来过几次?”
“算上这次的话,我总共来了三次。第一次是和看门人,第二次是带着老婆,然后就是今天。”
“童云呢?”
“就陪我来了一次。那女人胆子小。”韩章摇摇头,“唉!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真是心疼。”
手里的水递给乌涵,叶东又倒上一杯,他想起今天领着乌涵和自己进门的高瘦男人,问韩章:“那个看门人和原主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