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马槊是尽力刺出,胡一刀虽然夺槊,但是右手铁锏是短兵刃,还够不着他。看着王彪要撒手丢槊,去拔腰间长刀。胡一刀右手大刀圈过来,就趁着他将撒手又未曾撒手之际重重敲在槊杆之上。马槊槊杆弹力惊人,这一刀气力奇大,传倒王彪手里就让他浑身一震,几乎坐不稳鞍鞯,去拔腰间长刀的动作也是一顿。这个时候胡一刀已经欺进身子,十个王彪也打杀了。
胡一刀一刀递出,王彪深表的一个亲卫纵马跃出,出现在了王彪身前,替他王彪挡住了致命的一刀,眼睁睁的看着胡一刀欺进身前,一下就将身边的亲卫打落。临战之际,每个人自然都肾上激素狂涌。王彪这般人也立刻就是心念电转,此间事情已不可为。只有赶紧将这里消息回报中军李原大营处要紧。
他趁着胡一刀去扫落身边的亲卫,策马就跳开几步,圈转马头拼命将马刺踩入马腹。战马长嘶声中,撒蹄就朝着自家远处老营跑去。疾驰当中,王彪犹自吼声如雷“其他人,朝着中军大营方向跑。”
在他身后,寥寥几十骑已经战得狼狈,胡一刀麾下人马直如无穷无尽一般的涌过来。这些家伙装备不佳,战阵本事也不过如此。但是都知道亡命之人,成败在此一举,都是豁出了性命拼命缠住那些明军。
战场太大,又有仍然还在呼啸哭喊的营啸乱军在搅动一切,隔在离他们最近的明军骑士都不知道能不能看见这边生的事情,更不用说隔得更远的太平军士卒。
只有这边犹自在缠战的几十骑听见了王彪的吼声,众人咬牙打马,有的已经被打落马下还扯下胡一刀麾下骑士,抢了他们的马。走不得就拼死挥舞军器,掩护袍泽突围。能走的都拼命从混战人群当中冲出来。方向各异,有的是去通知另一头分出的自家兄弟。有的拼命追着王彪而去,有的却向着襄阳方向逃离。事已至此,只怕太平军左翼的掌控已经保不住了,现在要紧的是将消息赶紧传递出去。
胡一刀麾下人马此前就得了他的交代,向其他方向逃去的大可不管,只要将向东面太平军中军方向靠拢的太平军骑士杀死拿下即可。只要稍稍容一点功夫,再接再厉,不难连李原亲自坐镇的太平军中军也夺过来。
此刻胡一刀又撇下了被打落在地,捂住腰眼,只是翻滚的王彪亲卫,策马直直冲向王彪。王彪的马力实在是疲惫了,马术也不如胡一刀精熟,凭什么能逃离胡一刀的追击
转瞬之间,胡一刀就已经马蹄如雷,追及王彪马后。王彪歩弓马槊都已经打掉,这个时候死中求生,已经扯下背后骑弓,一个铁板桥躺在马鞍上,弓都未曾拉满,电闪一般的又射出一箭这一箭来得仓促,以胡一刀之能都来不及闪避了,只能抬起左臂一当,他左臂札甲已经被挑落,再没有防箭之能,嗖的一声,羽箭没入大臂肌肉当中,王彪羽箭都是三棱狼牙破甲的箭镞,一入肉中,就钻出一个好大的窟窿,血花四溅。
而胡一刀浑若不觉,刀背已经搭上王彪坐骑马股,不用多大气力一敲,那匹神骏战马就已经长嘶一声,朝后坐倒。王彪在马上也顿时就失却了平衡,勉强丢弓持刀。胡一刀已经和他跑了一个齐头,大刀撒手,重重敲在王彪刀上。这柄大刀跟长凳也似的,撒手而出力量更大,当的一声星火四溅,就将王彪手中长刀打落。
王彪上阵,马鞍上挎着一口歩弓,背后负着一张骑弓,手持马槊,腰系长刀。和胡一刀几个照面,浑身兵刃,全部打落,王彪犹自不肯放弃,踞坐在已经软倒的战马之上,一边摘镫一边就去抽撒袋当中羽箭,哪怕步战,也要和胡一刀分一个生死。
胡一刀却再没给他这个余裕,他撒手扔锏之后,空出右手,双脚死死坠镫,压住坐骑冲势,在马上探出身子,右手一把就扯住了王彪腰间鸾带,顺便起脚在王彪坐骑上蹬了一脚,正好王彪也在摘镫准备下马,轻轻巧巧的就被胡一刀一把扯了过来。
胡一刀扯过王彪,左手顺势圈过来,盘肘就狠狠在王彪胸口甲叶上狠狠一击而下。这这一下气力好大,带动得胡一刀左臂伤口处都是血珠四溅,王彪只觉得一口重锤敲在胸口甲叶也似,肺里空气全部被这一肘给打了出来,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再没有反抗的气力,胡一刀犹自不肯罢休,单手就将王彪连甲叶一百六七十斤身子举起来,用尽平生气力,就朝地下一掼。
“嘭”的一声闷响,这一下摔得王彪紧咬的牙关当中顿时溅出鲜血。浑身骨节似乎都被摔散了,王彪用尽自己全部意志力才没晕过去,在地上翻身,朝着勒定战马的胡一刀望去,两眼当中已经全是血色“杀了俺”
胡一刀狰狞一笑,似乎觉得厮杀还未曾过瘾也似“杀了你你用处还大,岂不可惜。”一边说话,一边就举起右手将插在左大臂上的箭杆折断,狠狠一拍,羽箭就从肌肉那一头透了出来,随手一扯,就带着血肉丢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