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见女儿被祖孙二人问得张口结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招手让独孤维唯上前,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从身上摸出个东西递过去,道:“拿去玩吧。”
独孤维唯双手接过,见是一枚翠玉小印,玉质通透,水灵莹澈,顶端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细看似有玉髓流动。独孤维唯这几年被沈氏训练的颇有几分眼力,知道是好东西。翻过印面,上面是古篆体镌刻的“思思”二字。
独孤维唯略一思索,抬头问道:“这是外祖父给维唯取的小字吗?唯者,应之速而无疑也。外祖父是让我善言敏思的同时,行事三思而后行?”
沈太傅没料到外孙女思维如此敏捷,对女儿的教导颇满意,冲沈氏点点头,捋须笑道:“维唯真聪明。”
沈老夫人笑道:“你外祖父听说你们要回来,花了十来天的时间,刻了磨,磨了刻,才亲手雕刻出这么件小印来。”
沈太傅被夫人揭穿,有几分不自然道:“多年不动手了,都生疏了。”
沈太傅是当朝大儒,又是帝师,年龄越大,身份越尊,这几年已没几个人能让他亲自制印了。
沈氏自然知道,感念老父的同时,吩咐独孤维唯道:“你可收好了,别毛毛糙糙再磕了碰了。”
独孤维唯眉花眼笑,谢过外祖父,小心翼翼放到何囊中。
沈老夫人见外岁女喜欢,开心大笑,冲独孤维唯招招手。
沈氏是沈老夫人的独女,沈老夫人孙女有几个,可外孙女就这么一个,稀罕的不得了。
把人搂在身边,不知怎么疼爱才好,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开心的说道:“瞧这小模样,多惹人疼。怎么你回回写信回来,把人说得小魔星似得?”
后半句是扭头问沈氏的。
沈氏还没回答,独孤维唯先不乐意了,“外祖母,还是您老人家慧眼如炬,外孙女可乖了,是娘求全了。不信您可以问问爹爹,爹爹您说女儿说的可对?”
独孤绍棠坐在左侧第一张椅上,身边沈鹤行在一旁作陪。
他满脸笑意的答道:“我家维唯一直很乖。”
众人哈哈大笑,沈氏扶额。
笑过后,沈老夫人给独孤维唯一一介绍屋里坐着的人,“你大舅舅见过了,这个是你三舅,.....”
独孤维唯知道二舅沈雁翎外放,举家都在任上。
三舅沈璐飞却是庶出,打理府中庶务。母亲沈氏只有一兄两弟,家里人口简单。
当初沈氏跟她说这个三弟是庶出时,她还非常奇怪,外祖父一代大儒,居然也有妾室这种生物。
沈鹤行给了个羊脂白玉的仕女弹琴摆件,沈璐飞给的是个红珊瑚珠串。
大舅母王氏是吏部侍郎之女,跟沈氏年龄相仿,圆圆的脸盘,长相亲切可亲,眼中偶尔闪过的光芒让她多几分精明强干。
三舅母杨氏仅是秘书省校书郎的次女,因娘家父亲仅是九品官职,且嫁的又是个没能耐的庶子,杨氏明显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大舅母和三舅母各自送了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