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的各位夫人都是有眼色的,立即迭声道:“白夫人言重,还得多谢白夫人让咱们有这样的机会出来散散心说说话呢。”
白夫人含笑道:“这儿没有那么多规矩,只盼着各位尽欢才好,也不负这灼灼春光。”
众人自然没有不应的。
“瞧着这些花骨朵儿似的姑娘真真是喜欢,还记着从前姑娘时候呢,不想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一位夫人笑道。
“是啊,”另一位夫人也附和,“谁说不是呢?”
“不若叫这些姑娘们来展示一番如何?也别拘着姑娘们了。不非要较个高下,权当闺阁之间的玩闹,怎么样?”一位夫人提议道。
白夫人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笑着询问别的夫人们:“你们意下如何?”
底下的夫人们大多都是打着赴宴的名头来相看各府姑娘的品行,想到这主意也不算唐突,又方便了她们进一步考量姑娘们,便也都没什么异议。
见大家都是愿意的,白夫人便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便说:“我这人懒怠,素来是不愿意想别的什么巧宗儿的,咱们也不整那些虚的,让姑娘们随意捡一支签儿,按着签上的次序来展示,如何?”
夫人小姐们都表示同意,白夫人便让下人张罗去了。
白府的下人动作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便将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各府姑娘各自抽取了一支签,白姝为了避嫌,便等到后面捡那支最后的签。
拿出签看到上头的顺序之后,白姝悄悄问崔嘉因:“阿珩,你是第几个?”
“该是挺后的。”崔嘉因如实道,姑娘数来数去也不过二十几个,她还排到二十去了,崔嘉因真是对她这好运气无话可说了。想到越往后,大家的兴致也越淡,崔嘉因也便释然,她既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才名,也不想出什么风头,只想低调低调再低调。没见着那容易倒霉的都是些爱显摆嘚瑟的吗?所谓“枪打出头鸟”便是这个意思了。
白姝瞧了她一眼,说:“我抽到了十八。”
崔嘉因嘴角一抽,得,这也是个运气背的。
“看来咱们也算是默契。”崔嘉因悄悄将手中的签转了个方向,用有字的那一边对着白姝。两人隔得近,白姝一眼就瞧见了上头的字,随即便笑了。
“那咱们就好好看看前面的闺秀都展示些什么才艺吧,到时候选一个最普通的。”白姝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崔嘉因笑道。
说罢,便都默契地转头,看向水榭中央的出场的第一个闺秀。
第一个姑娘选了书法,虽然力道尚且不足,但胜在娟秀雅致,不说十分出众,但也不至于丢人。底下的夫人小姐们不管心里的评价如何,嘴上总归是一片称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