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太笑了笑:“傻孩子,你若是不说,毁的可是自己的前程了。你是祖母的亲孙女,崔家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没有必要畏畏缩缩的,良善是好,但也不能良善到让人觉得软弱可欺,知道吗?”
崔嘉善含泪点头,也为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她以为在郑老太太心里,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孙女,母亲不管事,父亲去得又早,自己也便渐渐放弃了自己,只想着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姐,照着长辈的意思嫁人,过完一辈子就好了。
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敏感多疑多思罢了。
郑老太太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因为听到秘辛而不安的翡翠,冲她道:“你去玉笙院将大太太找来,就说我有话要问。”
翡翠到玉笙院的时候,卢氏正在用膳,因对账费了些时间,故午膳用的也晚了。她有些疑惑,平日里母亲几乎从来不过问家里的事,早早地放了权给她这个长媳,今日突然找她问话,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路上卢氏心中七上八下的自不必提,待到福庆院看见崔嘉善姊妹二人的时候,心中便有了数,大抵是为了善姐儿死活不肯开口的事了。
卢氏虽没有练到郑老太太的火候,但多年来将崔家上下打理地仅仅有条也便可看出卢氏并不是什么蠢人。
她上前去给郑老太太行了礼,又象征性地问了问老太太吃的可好,便直入正题:“母亲,您找儿媳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郑老太太轻飘飘地“嗯”了一声,卢氏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郑老太太就接着问了一句:“昨日曲氏的侄子过府拜访了?”
卢氏点头:“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只不过……她这侄子每年四月末的时候就会给曲氏送些平城的特产,所以媳妇也未曾多留意。是人有问题?”平城是曲氏娘家所在地,离清河也不过马车一日的距离。
“糊涂,真是糊涂!”郑老太太骂道,“平城离清河不过多远?平城有的,清河什么没有?用得着巴巴地送了来?”
卢氏被训得一愣,却不敢言语,只好等到郑老太太歇了火,再问起是怎么回事。
郑老太太冷哼道:“我竟不知曲家竟是这样没有教养没有廉耻的人家,教出来的儿子竟然与自己的姑姑私通!还胆大妄为到来崔家撒野!欺我崔氏无人不成?”
卢氏一听“儿子与自己的姑姑私通”又想到前面郑老太太的问话,登时吓白了脸,私通已经是大罪了,再加一个乱伦,崔家还要不要脸了?
又想到崔家“嘉”字辈的女儿就有四个,自己的阿珩还在里头,别的不说,出了这样的丑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崔府姑娘的名声。
名声没了,一辈子就完了!
若是被外头的人知道了,莫说崔家诗书传家的清贵名声被人质疑,难道在朝为官的几个爷们就不受影响吗?她的孩子怎么办?崔府又怎么办?
只是转瞬,卢氏便想了那么多,都说为母则强,为了自己的孩子,卢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着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