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碧呆呆的,不明白崔嘉沅怎么就骗了她家姑娘。看朱看了看成碧呆头愣脑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平素自诩是个聪明人,怎么聪明人也看不出来这些小把戏吗?”
成碧看崔嘉因听到“聪明人”三个字时的笑容,羞道:“不过是我平日里胡言乱语的罢了,看朱你怎么让姑娘也知道了!”
“好啦,你们还有什么事儿是我不能知道的?”崔嘉因乐不可支:“告诉你吧,香囊不过是丫鬟绣的罢了,五姐姐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崔嘉因不想再说崔嘉沅,便对看朱说:“将那个香囊用匣子收起来吧,将来或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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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翠竹轩。
一脸委屈的崔嘉婉扑在曲氏怀里梨花带雨地哭个不停,将曲氏的前襟都打湿了,原本的淡紫衣裳晕成了深紫。
曲氏皱了皱眉,却仍是没有推开崔嘉婉。她好声好气地安慰道:“阿婉乖,不要哭了,啊?不要哭了。”
崔嘉婉泪水涟涟:“娘,您看崔嘉因,都是崔家的女儿,怎么她就恁的娇贵?祖母也太偏心了些!还为了崔嘉因瞪我!”
“嗳哟,嗳哟,娘知道阿婉受委屈了,忍忍啊,你祖母也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难不成还不习惯?”曲氏心中虽然也不满,但好歹心里也是晓事的,又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头出来的,隔着一层肚皮,不苛待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会给你什么脸面?
郑老太太为了面子做了一辈子温婉大度的正室夫人,对庶子庶女也并不苛责,甚至和寻常大户人家的主母比起来,好的不是一丁半点,起码她不会随意打罚或者谋害。
“我就是不喜欢家里头谁都紧着崔嘉因的样子,只不过是落水罢了,也值得那么劳师动众的惹人心烦,祖母也太不晓事儿了,难不成还想给崔嘉因招赘婿,一辈子待在崔家吗?”
“住口,这些浑话也是你能说的?”曲氏见女儿越说越不像样,开口制止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成天将嫁人不嫁人挂在嘴边,像个什么样子?你莫要忘了,你父亲是什么出身?你的亲祖母在家庙里头待着呢!福庆院那坐着的可不是你嫡亲的祖母!难不成还指着她放着亲孙女儿不疼,疼你这个庶嫡出身的孙女吗?”
曲氏疾言厉色将崔嘉婉吓了一跳,正当她想开口辩驳的时候,崔嘉沅推门而入。
“你来干什么?不去和崔嘉因套近乎了?”崔嘉婉不屑道,泪痕未干的脸上带着几分嫌弃,看着很是怪异。
她怪声怪气地说:“放着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不亲近,去亲近一个外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热脸贴了冷屁股,被人赶回来了?”
话虽难听,但崔嘉沅并没有生气,从小就这样,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四姐,是你不和我亲近。”她淡淡地说。
崔嘉婉瞪着她:“娘!您看她又气我!”
曲氏拍拍崔嘉婉的手,说:“好了好了,你也该闹够了,消停会儿吧。”
转头却对崔嘉沅厌恶地说:“好端端地,你做什么招惹你姐姐?回你的院子里去。”
崔嘉沅看母亲对自己同崔嘉婉明显不同的态度,心里也有些伤心,她从不知为何她与姐姐明明是双生,但曲氏就是不喜她,反而处处偏疼崔嘉婉。
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崔嘉沅压住心中的酸涩,对曲氏说:“那母亲,我就先回去了。”
曲氏不耐烦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