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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魔

《贫女》秦韬玉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偏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谁是那为他人作了嫁衣裳的人呢?

唐时眼神有些幽怨,只是在看向蔺天的时候,便带着几分古怪了——

托山印是很厉害不错,可是敌不过唐时这一招绝的!

青山巨大,便在唐时的头顶延伸,甚至很快,这巨大的阴影便已经直接覆盖了小自在天上空,沉闷而压抑,从心底让人恐慌起来。

唐时提笔,纯黑色的墨迹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便在半空之中晕染开了,他身周,立刻便有无数的水墨飘荡起来,像是天际最轻的一片云,像是水里最柔的一抹涟漪,是唐时心头——最深的杀机!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最喜欢其中一个“裳”字了,只因为洗墨阁有画裳仪式。

画裳画裳,为何人画裳呢?

唐时提笔轻点,便在自己头顶那迅速压过来的青山底部,写下这么一个“裳”字,墨迹乌黑,唐时左手一拍,便一掌印在了方才自己写下的“裳”字上,接着那墨迹像是忽然之间散落在水中一样,便向着整座山的地步晕染而去,速度极快,像是辐射开了的光线,随着唐时手掌连拍,晕染速度更快,只一眨眼便已经覆盖了整个山底。

青山的底部,一个大大的“裳”字!

蔺天根本不知道唐时是要干什么,只觉得唐时这笔有古怪,方才写出两个字来,一个唐时便成为了三个,如今写出这东西来,又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所以他不怕!

在他施展自己的术法之前,干掉他便成了。

强者的思维都是很简单粗暴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还有唐时的思维更加简单粗暴!

管你是多强大的灵器法宝甚至是灵术,只要在我面前施展,只要被我看上了,那都是老子的!

为他人作嫁衣裳,蔺天,辛辛苦苦化作了人鹏之体,动用了传承之力,便是为了使出这托山印来,可依旧是白瞎!不见贫女日日金线过手,做的全是别人的嫁衣——

在这一个“裳”字带着墨气涌入那青山之中的时候,唐时便已经将自己的法诀拍了进去,这个时候他忽然便感觉到一种相当陌生的力量,从自己写下的那个字上传过来。

其实写字完全是随心所欲,只要是他看中了的字,在写字的时候将由虫二宝鉴修炼出来的灵力注入字当中,便有风月神笔和虫二宝鉴的双重力量作用于这一个字,这个时候感觉起来,这两样东西更像是两种特殊的法宝,能在他施展术法的时候起到增幅的作用。

只可惜现在手中没有三株木心,如果用三株木心来制作笔,一定能够有相当惊人的效果。

毕竟是增幅啊……

唐时一不小心又想到了殷姜,只是殷姜此刻还在海面以下,一个众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战斗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刻,身体之中那种陌生的力量越来越强,唐时却并非是没有任何准备的,他这抬头,看着前面的蔺天,便轻轻地说了一句“傻子”。

蔺天忽然之间大骇,力量从他身体之中迅速地流逝——不,流逝的不是力量,是他跟托山印的联系!这是一个高级灵术,他施展这个灵术花费了大力气,一般来说在灵术并没有完成并且没有发出去的时候,灵术便还是修士可以掌控的,可是这个灵术不过是刚刚完成,还没来得及施展出去,针对着唐时,现在却已经与蔺天失去了联系!

这种事,怎么可能?

蔺天骇然极了,可是唐时唇边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于是整个战场上最诡异的一幕就已经发生了,之间唐时高高地抬起自己的手来,双手托着山的地步,却道:“拿山压我,这被山砸的滋味,你来尝尝!”

你来尝尝!

蔺天脸色阴晴不定,“妖术!”

唐时已经没心情再说什么“妖术你妈”了,跟蔺天这样的执拗人说话真是太过浪费表情。

此刻,唐时便是直接通过“为他人作嫁衣裳”这一句,将托山印的执掌权夺了过来,这个时机算计得特别好,正是在这托山印向着他压下来,并且已经完成了的状态下——这种情况下,便像是敌人打了一颗炮弹过来,这炮弹眼看着便要到人的身上了,却被人一把握住,完全被对方控制住了。

这个时候,唐时手中托住的,便是这一座山。

力拔山兮气盖世——

举起这一座山,根本不费任何力气,因为他现在是这个灵术的掌控者,之前的局面立刻便倒转了回来。

山,重山!

巨大的山峦被唐时托着,并不像是之前被蔺天托着那么费力一样,唐时将这山在手中掂了惦,众人便见得一座巨大的影子在头顶上晃了晃,这场面未免太过骇人听闻,那山在唐时的手中,便像是积木玩具一样轻飘飘的。

“喂,你刚才不是唬人吗?这山哪里有多重?看你还背不起来,当着是你太老了,需要补补肾……”

唐时毫不客气地开了嘲讽。

蔺天直接喷了一口血出来,他疯狂地打着手诀,喊道:“吾山归!”

这是要夺回这一座山的控制权,唐时只感觉到山外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游移之中,似乎想要钻进来,与他较量一番,只是从那一个已经开始模糊了的“裳”字上却开始有一道白蒙蒙的光散发出来,将整座山笼罩,于是青山白光交错在一起,给人一种曼妙的婉约感,然而这山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可怖了。

这白蒙蒙的光,阻挡了蔺天发出的灵力,让它们无功而返,夺不回的控制权!

“吾山归!吾山归——吾山——归——”

“归你个大头鬼啊!”

唐时听得烦,只觉得这人想死复读机一样一直重复这一句,还一声比一声惨烈,当即便骂出了声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杀猪呢!”

蔺天“噗”地又吐出一口鲜血来,不是内伤,是被唐时气得,这人的这一张嘴,真是贱得想让人拿东西给他塞上!

其实平时还好,只要一开始打架,唐时这本性便开始暴露,嘲讽技能大开是肯定的,每句话都能让人吐血出来。

下面僧人和妖修,根本没见过这样打架的,一时之间都目瞪口呆起来。

“你欺人太甚!”蔺天大怒。

唐时白眼一翻:“老子欺的是鸟人!”

众人:“……”

真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时嘴上犯贱,却并没有真的不将这蔺天放在眼底,他抿着嘴唇,心想着这蔺天方才的行为,又看了一眼这托山印下面那开始迅速暗淡的“裳”字,便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将这一切了结了。

迟则生变!

“你想要这托山印,今日我便发发慈悲,将它还给你——鹏王,接好了!”

在蔺天骇然的目光之中,唐时玩笑一般轻轻地将手上的巨大山峦一抛,青山倾倒,便有四万八千丈影横斜海上,遮云蔽日,这山落下的速度看似很慢,但因为其庞大,落在了蔺天的眼中,便成为一种巨大的恐惧!

一座山,向着一个人砸下来,沉重而凝滞,让人为之窒息!

蔺天双翅一展,便要向着一旁逃开,只是他在半空之中,即便是逃,也晚了!

这一座由他亲手制造出来的托山印,便这样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击落。

人在这山前,便像是蝼蚁与泰山!

轰然坠落,而后这一座山地砸在了小自在天二重天的最北面,整个广场一阵摇动,所有人站立不稳,甚至东倒西歪起来,而后便有“咔擦”一声巨响,整个广场的最北面便有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一个角便这样随着那巨大的山峦坠落,掉进了海里,溅起巨大的白色浪花,整个大海都在一片轰鸣之中,不曾平静……

这唐时,一出手,便直接毁了半个二重天!

僧人们震骇之中,却是连连低声呢喃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一座山影,却在坠海的一瞬间消失了,这毕竟只是灵术,而非是真正的山。

唐时的脸色其实已经苍白到完全没有血色了,身体之中的灵力特已经被方才那一个“嫁衣之术”抽取得差不多了,如今还能站在这半空之中,完全是凭借着内心之中那种坚定的装逼志气——说得更好听一点,要强而已。

天生不肯示弱的,便是他这种贱骨头了。

蔺天被砸落在广场的边缘,肉身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看上去血腥至极。

然而此刻那青山的巨影消退了,整个小自在天重见光明,便忽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来。

只是蔺天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这一场突袭,策划了这么久,妖族沉寂成千上万年,便要一辈子沉寂下去吗?不甘!他不甘!

凶厉的气息,立刻便向着他整个人围拢了。

元婴期的修士,便是已经经过了金丹化婴的,识海之中盘坐着一个小人,在肉身毁灭的时候便直接从蔺天的头顶钻了出来。

这一个浑身上下都在闪光的小人,便直接展翅想要飞走。

此刻没有了肉身,实力大减,唐时若有方才的实力,只要这一瞬间便能够直接斩杀此人。

可是唐时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他向着蔺天这元婴御空而来,对方的速度却更快,单纯依靠元婴飞行的大鹏,其速度岂是唐时所能媲美?

那蔺天双眼早就已经被染红,这个时候感觉出唐时的虚弱来,便向着下面所有因为方才认真观战而忘记了进攻的妖族们喊道:“杀!杀!杀光!”

天隼浮岛的妖修,向来都是团结的,在看到金翅大鹏蔺天竟然都已经损失了肉身之后,便觉得愤怒了,妖修的肉身便是他们的本体,本来就比人类修士更强悍。妖修的实力之所以能够相比于同阶的人人类修士更胜一筹,便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本体,并且因为本体,有各种各样的天赋技能,毁灭一名妖修的本体,便是向着所有的妖修宣战!

他们不容许这样的失败!

杀,杀,杀,杀光!

他们无法对付唐时,便只能将一切宣泄到前面与他们对战的僧人们身上。

方才才停歇的战况,刹那间便惨烈了起来。

眼看着那元婴开始逃离自己的视线,之前那没死的孔翎也上来将那蔺天归入怀中,唐时才是最不甘心的,如何能够功亏一篑?

他咬牙,已经杀红眼,即便拼个玉石俱焚,也不想放过了这杀掉元婴期修士的机会,被战斗点燃了灵魂的人,是不会去顾及后果的。

现在的孔翎也没有之前那么强悍,只要唐时——

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有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春风吹又生”的一次。

在自己身体力量即将枯竭的时候,使用“春风吹又生”无疑是一种自残,而唐时更是深得其中真味。

最高境界的自残,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现在唐时的体内——燃起无尽的野火!

野火烧不尽,便是要将自己身体之中的所有灵力全部燃尽,才能真正发挥出春风吹又生的本事来吧?

虫二宝鉴其实是想象力的产物,这东西怎么用,全看唐时自己的领悟力。

上一次迸发出无尽的灵力,是因为他那个时候便在灵力枯竭的状态,将自己最大的潜力压榨出来,现在也是如此,强敌在前,容不得唐时犹豫!

他咬紧牙关,带着一脸的狞笑,凌空向着孔翎与蔺天走去。

孔翎看着他强撑的模样,没忍住冷笑了一声,“油尽灯枯,不知死活的蠢货!”

她素手一抬,那一把七彩羽扇再次出现在手中,便有七彩的焚风向着唐时扇过去。

只是下一刻,她脸色便已经变了。

唐时脸上的笑容简直是堪称妖魔了,现在他也确实在一种妖魔的状态之中,七彩焚风算是什么?他身体之中燃烧的野火,炙烤着他刚刚凝聚起来的金丹。

那金丹之上的紫色丹纹,便在这样的炙烤之中越来越深,唐时觉得自己最厉害的不是一身金丹期的修为,也不是层出不穷的百变灵术,也不是左手虫二宝鉴右手风月神笔的金手指,而是——自虐自残的狠劲儿!

要杀人,先杀己!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好歹还赚了个两百吗?

只这两百,值了!

干了这一票,再睡他个天昏地暗山崩海裂!

唐时仰天长啸一声,风流云动,战意直冲霄汉!

他化作了一道光,向着孔翎而去,“蔺天给我,你滚!”

一句话,蔺天死,孔翎活——唐时此刻的状态很可怕,身体之中灵力暴涨,整个人像是疯子一样。

战斗,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呢。

不赌上生死,何必说它是战斗呢?

唐时眼神明亮又凶狠,便看向了孔翎——元婴期的孔翎,在触到这样的眼神的时候,便知道今日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看了被自己抱在怀中的蔺天一眼,挣扎而游移。

生死面前,要怎样抉择?

若是在以前,孔翎绝对会抛开自己怀中的人,不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让她孔翎为之付出生命!可是她此刻护着的人,是蔺天。

蔺天没动,孔翎也很久没动。

之前是非的一击,已经在她身体之中种下了伏魔佛力,这与她本身修炼的心法是相冲的,所以现在的孔翎,能够凝聚出来的灵力少之又少,只是……

要放开吗?

如何……能够放开……

如何,能够放开?!

孔翎豁然抬眼,直视唐时,只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来:“做梦!”

唐时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弱,不管是孔翎还是蔺天,或者是下面的杀局,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他只是想要——杀掉蔺天而已!

单手成爪,在向前的时候便已经握住了一把剑,这一把剑的剑柄与他的手掌相接触时候,唐时的气势再次攀升,他之身,便化作了剑!

一剑,斩楼兰!

长剑凝聚出一道光,无数的光点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让他手中这一把光剑,耀目不可逼视!

遥想当年,他还刚刚到东山天海山,成为菜园弟子的时候,便在饭堂外面看过那样的一幕。筑基期的小北师叔凝聚出来的那一道剑气,当时的他以为那是毁天灭地之威,可是如今的唐时已经到了金丹期,筑基期在自己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胸中激荡着的,便是那一览众山小的好奇,只是杀意从未消减。

他长剑刺天,便站在孔翎身前一丈处,抬手,落剑!

巨大的光剑劈在了孔翎的身上,孔翎却将蔺天抱紧了,不肯松手。

蔺天眼底都要流出泪,却嘶哑地喊了一声——“孔翎……”

他们是天隼浮岛的双王,以往说什么爱恋是假,双修是假,都是各走各的路,如今她却要愿意自己殒身,而不放开自己……

蔺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噗”地一口鲜血吐出来,孔翎双手护住了那已经脆弱了不少的元婴,死死地盯住唐时,只是在这一刻,她怀中的元婴却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一阵恐怖的波动,想开始散发出来。

元婴期修士没了肉身不会真正地死,还有元婴,可是元婴没了,便是真正地消散于这个天地之间了。

而元婴期修士,最可怕的一个技能,应当是——自爆!

而唐时,这个时候第一剑出去,却横剑一指,隔着这空中的一丈距离,剑尖指着唇边挂血的孔翎。

“天隼浮岛,总出情种吗?”

孔翎只惨笑一声:“没人愿意当情种。”

只是情之所至,无法自拔罢了。

她曾以为自己修的是无情道,最后却成了极情道……

时也,命也。

唐时的手指修长而漂亮,那平日里看着普通的眼睛,这个时候已经才渲染了战意,变得明亮,减去平日那寻常之色,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他唇角一弯,手腕跟着轻轻一转,那略显得修狭的斩楼兰长剑便挽了个剑花,回手收到了他手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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