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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柜, 你这样安排的话,到时人手不足怎么办?”托天梁找到正要出发的通天梁, 提醒道:“听说白家这批货物足足装够了数十骡车,还是那白大当家带着部曲亲自押送, 少说也有两三百人……”
“哈哈哈……二柜,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见托天梁只是在担心这个, 通天梁又放心了些, 笑道:“老子得到消息说, 那白大当家,这次只带了一百人不到的部曲, 所以, 你就放心吧!手到擒来也!”
如此一来, 托天梁也不再说话了, 两人各自带着人马下山,按照计划找了地方埋伏起来。
与此同时,紫竹寨放出的哨子将情报传回了紫竹寨,楚宁、楚柔、霍蕴书和晴儿四人, 紧急召开了部署会议。
“根据哨子传回来的消息, 青龙寨的人马分作两路,分别埋伏在了路旁的山里,两路人马之间,相隔大约数里的距离, 粗略估计, 大概有八百之众。”楚宁宣布完简易情报, 便问道:“我们只有区区两百人不到,该怎么才能将他们拿下?”
“如果他们两队人马不均等的话,我们可以先攻击人少的那一队。”楚柔很快便有主意:“依照白家送来的消息,白夙会带三百部曲,再加上一些壮仆,共计应该不会少于五百人,只要我们算好时间,同时动手,前后夹击同一路人马,应该胜算颇大。”
楚柔是亲自带着那一百多人去见过血的,她非常清楚那一排排竹枪整列,同时冲刺的威力,如果单从人数上来算的话,一即使是对方人数多上一倍,她也毫不惧怕。
晴儿不太懂这个,她便没有开口,只有霍蕴书点头表示:“大寨主说得甚是不错。”
“这样不妥,我们不能以自己人的性命为代价,来换取胜利。”楚宁想了想,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带人上青龙寨,此番他们出动了八百之众的人手,想必寨中即使有人留守,却也不至于太多。更重要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必他们寨子中,还有些我们能够用得着的东西。”
说完,楚宁便看着三人,三人思考了片刻,也觉得楚宁的方案不错,便定下晴儿带着老弱留守,其余寨中身体强壮之人,无论男女,全部出动。
楚柔和晴儿立刻便去安排,霍蕴书留下,看着楚宁欲言又止。
楚宁知道霍蕴书心里的疑惑,想着以后还要共同相处许久,不能让他心生间隙,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道:“那次受伤昏迷的时候,我似乎梦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高楼大厦如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无比繁华……”
“我在那个世界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心地善良,温柔和气,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楚宁说着,眸底掠过几许深遂的痛楚,但霍蕴书却没有注意到这点,只听见楚宁继续说:“比如那制刷之术,又比如我给你们说过的牙膏,还教会我做人、做事、做生意,便是连兵略、国策,也是有教过一些的……”
说着说着,楚宁觉得,自己似乎把这个人说得太全能、太离谱了,尽管她认识的这个人确实如此,可更多的时候,却让楚宁觉得,这个人像是一阵总是让她追逐的风,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抓握在自己手心。
“原来,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出乎楚宁的意料,霍蕴书竟然满是赞叹,似乎真的相信了这个人的存在,随后对楚宁语重心长道:“宁儿,你可千万莫要辜负了她教给你的一身才学。想当年,云侯亦是女儿之身,却凭着满腹兵略国策,位列侯爵,令天下男儿莫不俯首……”
霍蕴书将云白衣的事情又拿出来说了一遍,想要激励楚宁一番,却不知,楚宁从头到尾,都只听进去了一句话:千万莫要辜负了她教给你的一身才学……
千万莫要辜负了她教给你的一身才学!
楚宁闭上双眼,将眸底的风起云涌通通埋葬,在自己的心上刻下了一句话——千万不能辜负她教的一身才学!
脑海里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楚宁,这段时间跟我一起看书吧,我有《历代清帝》《大唐兴衰史》《春秋战国史》《孙子兵法》《纪效新书》……”
“楚宁,你又在打游戏?闲着无聊,把这本《君主论》念给我听嘛……”
“楚宁,我今天买新书了《行政管理概论》,还有《现代企业营销学》和《国富论》……”
“楚宁,你知道因果论、目的论和辩证论的……”
“楚宁,弗洛伊德和阿德勒的……”
“楚宁,佛经上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
……
蓦然间,双膝一颤,楚宁那单薄的身躯猛然向后倒去,碰撞到那简易的木桌上,将晴儿堆放在上面的账本碰落,纸页在落地前,被风吹拂翻动,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与记忆深处类似片断重叠,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刀刃,以最残忍的方式,滑过她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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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快开门!我是应天梁,我有急事要跟你商量!”
应天梁个子不高,人也长得瘦,但力气却极大,随手敲门,都把谢云竹的房门敲得‘轰轰’响,但奇怪的是,任由他如何敲怎么喊,里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跟在他身后的绺子见状,小声问道:“四当家,夫人是不是不在里面?”
“不在里面?她能去哪里?老子从昨天就让你们一直盯着,你们十数个人盯着,她能跑得了吗?”应天梁冷哼一声,说道:“老子好不容易才留下来,为的就是这娘们,你们要是让她跑了,看老子不扒了你们的皮!”
说着,应天梁一脚揣开那木门,进门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怎么是你们两个在里面?那娘们呢?”
屋子里的地上,正躺着两个他派来盯人的绺子,此刻却被人扒了衣服捆了手脚塞着嘴,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