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ūn_duì与社会上的其它任何团队的性质都是不同的,它是一个磨灭所有个人意志和个性的地方,纪律二字,必须如钢铁长城一般,坚不可移。
在场众战兵,都见识到自己这个年轻女将主的第一次发怒,而在楚宁耐着怒气,以强势姿态向这些人宣诉着其中原由时,白夙那神出鬼没的头号侍女出现在客栈。
“大抵巳时一刻,那樊聪去而复返,进了城外的一户民屋,未见他再次出来。”
“巳时三刻,有人混进校尉营棚外的难民堆里。”
“约莫四刻时分,那些难民纷纷有了异动,开始成群结队,属下的人还没能探得他们意欲何为……”
白青夜有条不紊的将情况一一禀来,白夙似乎刚从外面办事回来,正解开披风挂在架子上,听到此话,遂接口道:“大抵是被人煽动,想趁着楚校尉离营之际,去抢粮食罢了。”
“那些人不是冲咱们来的?”白青夜顿时疑惑:“我总觉得,那些人与樊聪有些关系。”
“樊聪明不过是个跑腿之人,不至于有如此手段。”白夙淡淡道:“只不过是他背后之人,想除我羽翼,借此给我留个教训罢了。”
白青夜知道,在白夙的身后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正是那段过往与她牵牵绊绊多少年,终是造就了如今被誉为‘冷面阎罗’的白大当家。
所以,她并不多问樊聪背后的人是谁,如果她想知道,她完全可以自己去调查。
“需要派人知会楚校尉吗?听说她带着部下出营,去进行什么野训……”
“如果她连这点事情也摆不平,又如何能为我白夙所用?”
闻言,白青夜立刻便告退离开,甫一出门,就看见道墨色身影,略一细辨,她便认出,这人正是白夙的师姐凤九卿。
一袭男装的凤九卿也看到了白青夜,她虽不认识,但也知这地白夙的地盘,能在这里进出的人,大抵都是与她相关。
客栈门外,燕凌戈依旧袭劲装着身,腰悬宝剑,不过唇上也贴了两撇小胡子,见到凤九卿出来,便抱拳大笑起来:“卿兄,你这胡子,却是贴得有恰当好处,若非是我事先知晓,怕是看不出破绽来。”
凤九卿也是手提长剑,一身江湖豪客的打扮,两人说说笑笑互相打趣间,就已来到县城内有名的花柳巷。
“这‘春风楼’在此地最是有名,听说里面的姑娘们,个个都是花容月貌。”燕凌戈指着其中楼宇最是高广的那处,低笑道:“当然,此处最具盛名的,却不是那些姑娘们了。”
看着这栋雕梁画栋、窗格照轻纱的楼宇,凤九卿想起长安城里似乎也有一间春风楼,不禁颇来兴致,同样低声问道:“是何?”
见此,燕凌戈却卖关子,笑道:“若卿兄今晚与我同去,一见便知。”
凤九卿听罢,点头笑允,两人又四处游走,吃茶闲谈,不亦乐乎,直到暮色渐深,两人又回到了这花柳街。
此时,街道两旁纱灯摇曳,阁窗轻纱随风飘摇,年轻女子三五成群结队而来,叽叽喳喳,嬉闹谈笑声不止。
两人一路行过,时有女子过来攀谈,含笑拒绝后,终是来到了春风楼门前,两位衣着淡雅的年轻女子挑灯迎来,三言两语间,便将两人迎进门去。
穿过人声鼎沸的前堂,便是一处庭树森森的院落,院内花植奇石相映成趣,简直让人无法想像,在这一院之隔的墙外人正缺衣少食挣扎求存。
院中有男有女,或坐或立或游走,纷纷提着大红灯笼,直待有人走近,便照亮自己的容貌,供人当作货物一般挑选。
起初的时候,凤九卿还有几分兴致,可越往里走,她便越发沉默,耳闻着周遭众人的污言秽语,再看着那些强颜欢笑,供人欢娱的男男女女,不自觉的便想起了曾经的谢云竹,心痛莫名。
“爷,您还没有点到中意的姐儿吗?点奴家吧!奴家保证可以侍候周到!”
凤九卿刚顿住脚步,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便迎了上来,主动挑起灯笼照亮自己的脸,牵动眼角的皱纹,挤出一个说不上难看,但绝对算不上美的笑容。
怔怔的看她半晌,凤九卿摇了摇头,那女人顿时失望离去,迎上了下一个男人。
“那如烟也真是够可怜的,都已经半个月没开张了。”凤九卿的目光还没从那妇人身上收回,便听见不远处有人窃窃私语:“如果她今天还赚不到银子,怕是会要被主人发卖出去罢?”
“发卖又如何?还不是与这一样,都是做皮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