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想到危叙言的性格,柳苏就不大想了,他虽然表面温润如玉眉眼常带笑,但实际上他骨子里也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他能坐的上皇位,恐怕也会为了绝后患而杀了温景。
这一点毋庸置疑。
柳苏又睁开眼睛,侧面水红色的流苏垂着,杏儿低牟过来把纱帘给她放下,于是流苏开始小幅度的摆动起来,没一会儿柳苏眼睛就硬了,闭了眼一秒入睡。
冬日缓慢的踏进了畅芳苑,随着第一场大雪的到来,地龙也烧了起来,屋外与屋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季节。
春儿烧地龙烧得一鼻子黑,出来之后迎面碰上杏儿,杏儿手指着她笑的肚子疼,春儿一愣用手擦了一下,手指都给染黑了,她一怒抓起一团雪就砸了过去,杏儿被糊了一脸雪也不大高兴,俩人就在屋外打起了雪仗。
柳苏冬日就不大爱下床,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冬天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才是正道的好吗?
院子里欢快清脆的笑声钻进柳苏的耳朵里,她扯着被子眼睛动了动,最后实在忍不住掀开被子要起床。
春儿和杏儿玩闹的两首通红通红,不是热的而是被冻得,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屋檐下传来柳苏的声音,“雪不必清扫,铺着也好看些呢,只留出过道便可。”
清扫的三等奴婢听话的应下了。
杏儿可不乐意了,连忙迎上去:“我的夫人哎,您怎么又穿这么少就出来?快快回屋,奴婢去给您取衣服。”
春儿也道:“上回您病着,可喝了半个月的药呢,您还嫌苦,拿蜜饯当饭吃,如今可是忘了那些苦了?”
柳苏无奈:“我知道了知道了!”她加重语气嘀嘀咕咕,只是想出来瞄一眼她们俩在玩什么,这么乐呵,听声音听得她心痒痒。
杏儿取了不同的衣裳过来让柳苏挑选,柳苏随意指了浅橘色的,杏儿便露了笑要侍候柳苏穿衣,之后由春儿给柳苏挽发,春儿算了一下日子,突然开口道:“夫人,后日便是您的生辰。”
柳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怔,“是么,我都不大记得了。”她自然是真的不知道原主是几月几日过生辰,只知道……原主和柳岚同一天出生,只柳岚比原主大上许多,原主出生那天,正巧是柳岚十二周岁,差三年及笄。
说到这里,柳苏想起程墨每年这时候都要到柳府为柳岚过生辰,风雨无阻,即便是如今柳岚已经去世,程墨也不曾更改这个习惯,只是如今佳人不在,程墨更多的还是和柳府人一起缅怀柳岚在的日子。
而柳苏,自然就被忽视了。
从未有谁为她庆贺生辰,于是柳苏也从不过生辰,除开十五岁及笄礼,她也是在自己的及笄礼上爱上的程墨。
柳苏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春儿见流苏不说话,心疼不已,要不是程娇,春儿也不大想提这件事,她为柳苏梳发的动作都放轻了不少,语气缓和:“夫人,小姐日前跟奴婢提及此事,叫奴婢询问您有何打算,她说要请一台戏班子,准备一桌宴席为您贺生。”
柳苏闻言彻底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