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笑东手里的邪斧,阴寒之气再减,压力更是大大的减弱,先前让卫南疆彷如掉进冰窟,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这时却仅仅只有一点儿冷意了,而且,这股冷意,还在不断地减弱,就像严冬过后,渐入春天一般。
而这个时候,朱笑东的额头上,却渐渐的冒出一些汗珠子来,汗珠子不大,却很是细密,不过朱笑东依旧紧紧地握住邪斧,一丝儿也不敢松懈,朱笑东在等待,等待一个时机,这地脉龙虽然邪恶,但始终只是介乎与动植物之间的东西,这类的东西,就像是恶人一般,你怕他,他自然对你穷追猛打,你要是不怕他,反而比他更恶,那他就只有向你告饶投降的份儿。
这把邪斧,能够克制这邪恶的地脉龙,朱笑东原本也不知道,只是在他见到地脉龙已经追至身旁时,卫南疆也已经带了虎子和凯斯在前面走了,可是胖子和杰克两个,朱笑东实在是没办法能一起带走的,可是要朱笑东丢下胖子,独自逃命,朱笑东说什么也不会的。
恰在那时,朱晓东发现地脉龙对邪斧虽然有些吸引,但却不敢一下子逼近,甚至在离自己两三米的地方就停顿了下来,这说明地脉龙其实还是有些忌惮这把邪斧。
是以朱笑东就再也顾不上那什么诅咒、厄运了,就算有什么厄运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也得自己活着才知道,要是自己的小命都没了,诅咒厄运还降临个屁,再说,这人一旦到了绝境,最多也不过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既然这地脉龙把自己逼得鸡飞狗跳,现在它也遇到了忌惮之物,何不将就拿来和它在干上一仗,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反正是个死,和他拼死,也死得心安理得一些。
只是朱晓东在接触到这邪斧开始的那一刻,他确实有些魂飞魄散的感觉,说到底,这邪斧,到底也是邪恶之物,朱笑东一介凡夫俗子,接触这样的神物,自然毫不例外的会很不适应,不过话说回来,当年,老威斯不也就是徒手拿过了这把斧头,至于后来的诅咒厄运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就只有天知道了。
朱笑东握着邪斧,时间稍长,也就渐渐的适应了些,抛开被威斯·康科马克渲染得极其恐怖的气氛不说,这邪斧的确是少有的神物,让朱笑东一接触,就领略到这斧头带来是死亡气息,但是,朱笑东是个已经死过一回的人,平日里有接近过很多古董,什么叫古玩古董,古玩古董就是已经死去的人,用过玩过的东西,要说邪,从死人手里拿过来的东西,哪一件不邪?
只不过,看你从死人里转而据为己有的时候,你会认为这东西是邪或是不邪,就跟老古时候的封建迷信一样,你信就有,不信,则什么都没有!朱笑东想明白这个问题,自然就不再去在乎这所谓的邪斧,到底是邪还是不邪。
何况,不邪当然不错,再邪,也不过就是立刻人头落地,现在去考虑这邪与不邪,总不会好过活生生的立马就被地脉龙挤死压死或者是一口口的吃掉。
就在这时,地脉龙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先前是卫南疆跟朱晓东两个一顿狂砍,虽然没能把它怎么样,毕竟还是激怒了它,现在想要朱笑东手里的邪斧,朱笑东不但不肯,反而还有要收拾它的意思,这就不由得它暴跳如雷。
那皮子上的红光流动了一阵之后,猛然再次发动了攻击,不过这次,地脉龙没再用幻境幻象之类的,而是直接猛扑过来,用后来卫南疆的说法就是:畜类就是畜类,再厉害也仅仅只个畜类。
这时,朱笑东算是等到了时机,本来,朱笑东打算主动去攻击地脉龙的,但是他又有点儿担心,地脉龙经受不住邪斧,一旦经受不住邪斧的攻击,它就会逃窜,虎子、胖子他们的性命,还得靠它出力,一旦它逃跑,随便往哪个石头缝里一钻,自己哪里去找他去。
所以朱笑东在地脉龙头两次的攻击时,只守不攻,单单等待地脉龙按耐不住之时,发起最强烈的反击。
地脉龙就像一列高速驶来的火车,挤压冲撞得挡在前面的石块发出“噼噼啪啪……”的轰响,当真是挡者披靡,所向无敌。
只是他遇到了不怕死的朱笑东,朱笑东在地脉龙冲撞到自己那一瞬间,双手急挥,一把斧头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拖曳出道道邪灵寒光,几乎充斥了身前整个洞口,一时之间,地脉龙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地脉龙来的急,来得快,来得势不可挡,朱笑东也是把身体里每一份的潜能都压榨了出来,丝毫不停的挥舞着邪斧。
被朱笑东肢解粉碎的地脉龙的血肉,碰到邪斧的阴寒气,顿时就像寒冰遇到蒸汽一样,一忽儿间就化成了一滩滩浓稠的液体,继而极快的挥发,只是一瞬之间,便消失不见,
而且飞溅到洞壁上的血肉,再也没出现半点火花。
朱笑东握着斧头,狂砍乱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实在是筋疲力尽,一下子也舞不动了的时候,朱笑东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是躺倒在地,他已经累得脱了力气,躺倒在地上片刻,就昏睡了过去。
洞里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又过了许久,朱笑东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东哥……东哥……”声音很是熟悉,带着胖子特有的腔调,显然,是胖子在叫唤,而且很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