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阳这下反而更加怀疑眼前的邋遢小子让张一蓓向自己索要五千块只不过是讹钱财罢了。
罗长青没有理会他,走进店铺取了一棵“白骨草”出来,说道:“这白骨草不能见水,更不能见醋,如果都碰到了,须臾间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不用等上半个小时。”
“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可到底如何才能证明它是你说的‘白骨草’,老朽行医三十年,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草药,哼哼……”张东阳冷笑,片刻就能要了人的性命,谁敢尝试。
罗长青让店里人取来水和醋,将“白骨草”融入其中,端着半碗,看着众人说道:“这碗里面的东西,人吃下以后,10秒到半分钟之内,必死无疑,不知道谁敢尝试一下?”
大家听说10秒多钟就能让人死亡,一些围观的人纷纷往后退,本来张一蓓已经十分信任罗长青了,如果只是和许东青教授一样,她或许还能鼓气勇气尝一下,反正有罗长青在,救活她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又是水又是醋的,十多秒就能让人一命呜呼,别说她一个女孩子,就是男人也纷纷后退。
张东阳暗自得意,就算是真毒药也无法证明,济仁堂的声誉也不怕这横插出来的脏小子破坏。
罗长青将目光从众人身上收回,淡淡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喝,那我喝!”
说完一饮而尽,哐当一声,瓷碗被罗长青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他的举动大出众人意料,张一蓓和许紫姻万万也没想到罗长青会将这毒药一口喝下,小脸骇得煞白。张一蓓对罗长青可谓深信不疑,连忙上前扶着他,急骂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傻,这……这可是毒药呀。”
罗长青看了看张东阳,又看着张一蓓,惨笑道:“世人多自私之辈,舍己救人者古之罕有……”
罗长青说完缓缓闭上眼睛,气息顿时消散!
“死了……”张东阳上前很快正式罗长青的现状。
张一蓓急得为这个才认识的陌生人哭了起来,使劲摇着他的尸体,她误会地认为罗长青临终之时后面那句话,她以为罗长青是责怪她不能“舍己救人”,不仅张一蓓,一旁眼泪簌簌而下的许紫姻也满是懊悔,哭咽道:“我,我没想到他……他救了爸爸,早知道我替他喝下去的……”
张东阳脸色惊变,连忙上前,却发现罗长青已经气毙,心跳全无,他也预料不到这世界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一时间他也是后悔莫及,为了自己这张老脸,险些害死许函仁不说,现在又害了一条性命,这一辈子救人的名誉无论如何也抵不过现如今良心的谴责。
“罢了,罢了,老朽一生想着治病救人,如今却眼睁睁害了一条人命……”
张东阳叹息一声,走到许函仁面前,说道,“许教授,你也不用告我,我自己关了门去派出所将情况说清楚。”
许函仁从清醒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丝毫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想要说什么,张东阳已经让人关了店铺,意态荒漠。
“等等,东阳医师——”说话的是眼泪未干的张一蓓,她觉得自己是害罗长青的直接凶手,要不是自己拉他过来,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张东阳回过头来,叹道:“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觉得老朽去派出所还不能解你心头之恨,那老朽自去取那‘白骨草’,也和这位小哥儿一样死法吧——”
他以为罗长青是张一蓓带来的,或许两人关系亲密,如今看着朋友死在这里,肯定想找自己报仇,说完就要去店铺里拿那毒草,张一蓓却阻止道:“东阳医师,您误会了。其实之前他跟我说过分别‘冬川子’和‘白骨草’的方法,只需将买回的药材用清水洗涤,‘白骨草’经水泡过之后,会产生一层白色泡沫。”
郑东阳楞了一下,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一蓓惨笑道:“他既然让我告诉你区分这两种药材的方法,也不希望您关了药铺,派出所您就不用去了,以后多救些人,我相信……”
张一蓓低头看着罗长青,又忍不住哭咽,说道:“我想他不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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