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佣兵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美,但现实却很残酷,所谓的自由佣兵只不过找不到佣兵团可以投靠,只能自己或三两个人合伙的找事做,谁肯掏钱就给谁卖命,是安全和金钱都完全没有保障的一些佣兵,而且是佣兵界里最底层的佣兵。
自由佣兵没有战友的掩护,没有可靠的后勤保障,白了,自由佣兵就是雇佣兵里的炮灰,死得最快的就是这些人了。一般来,自由佣兵都是没佣兵团肯要的那些人,但凡想在战场上混饭吃又有一技之长的,都会在一些佣兵团找到一份工作,只是挣钱多少的问题。尤其像沙克这样接受过正规jūn_duì训练,又积功当上士官的老兵,更是佣兵团抢着要的。
“山羊,你为什么会答应我入伙当个自由佣兵呢?”轿车离开公共租界,沙克开车的速度更加的慢起来,杰森不想沙克太过紧张,便找了个话头和对方闲聊。
沙克一脸的黯然,叹气道,“我妻子已经去世了,可她还有家人在上海,我要继续照顾他们就不能没有钱。你给的工资不算少了,至少我在上海没有听过有100美元周薪的工作,再我当过兵,打仗对我来就跟吃饭一样简单,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工作能挣到这么多钱。”
杰森一下子对沙克又高看了一眼,为了钱来当自由佣兵是个悲哀,可肯为了照顾妻子的家人来当自由佣兵,这样的人值得自己信任。杰森略微沉默了片刻后,对着沙克道:“我昨天的时候已经在日租界里和日本人交过手,他们的侨民手里都有武器,所以我想要知道,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拿着武器的日本平民,你是否会开枪射杀对方?”
沙克的回答并没有丝毫的迟疑,“我第一次跟着老兵们进行实弹训练,是偷偷越过边境去围剿一伙匪徒。那一次,我们连一共去了九十六个人,结果死了四十一个,残了八个,我身上多了两处枪伤,但还好没死也没残。第二次我们又去了那个村子,不过这次我们是去复仇的,这次我只受了轻伤,但去的所有人都活着回来了。我们直接把匪徒聚集的那个村子给杀光了,所有人,因为那个村子里的所有人不管老少男女都拿着武器,所以我们杀光了村子里的所有人。”
沙克只是顿了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连长的头给砸开了花,那是一个年轻的上尉,很英俊,军校的高材生,我们都很喜欢他。可惜我们在第一次攻入那个村子的时候,他被一个女人用一把斧子砸碎了脑袋,我们亲眼看着他的脑袋被对方从窗户里扔出来,当时的场面看起来很吓人。就那一次,我们损失了四十多人,我们带着连长的脑袋返回军营,两天之后,我们又去了,这次没有放过那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结果我们这次一个人都没有死。”
沙克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副驾驶位置上的杰森分明看到了沙克的脸颊正在不自觉的抽搐着。黑色的福特轿车借助夜色的掩护一驶向正在交战的地方,距离前方不远处的爆炸还有莫约个街口,杰森和沙克终于停了下来,不但把轿车藏匿在一条已经塌了一般的巷子里,杰森还把轿车里所有的武器和弹药全都搬了下来。
杰森自己还是拎着那支毛瑟步枪,霰弹枪则是给了沙克,两条满是1号霰弹的弹带被沙克交叉着挂在身上,远远看着,沙克魁梧的身形加上身上的弹带,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肃杀之气。“不着急,咱们先找个合适的地方隐蔽起来,两个人打夜战明显不会是日军的对手,所以,咱们等在这里守株待兔好了。”用短刀撬开临街的一扇窗户,杰森带着沙克翻窗户进入这栋临街的店铺里藏了起来。
刘坤这会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让自己成功的陷入了困境之中,而且还是那种很要命的困境。刘坤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的这次前线之行会让自己遇到危险,虽然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此行的危险性,但身为参谋的刘坤必须替指挥部的一些人出面,来正在交战中的前线杀敌观察日军的动态,帮助留在指挥部的那些家伙们搜集到足够的资料后,再替自己捞取到足够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