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闯觉得自己要渴死了。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已经没有了一力气,哪怕抬一下手也做不到。朦胧间,他觉得一股清凉,顺着口腔缓缓的滑下了喉咙,慢慢的,他张开了眼睛,犹如自己从黑暗中突然见到光明一般,双目被白色的亮光刺得生疼,不由得流下泪来。赵闯又闭了一会眼睛,感觉不那么酸疼,才再次张开了双目,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金碧眼的洋婆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就在这一刻,赵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美极了,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好似两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没有一丝杂质。转念想来,自己是被这个洋妞救了,喉咙已经不那么干,感觉气力也恢复了一两分,赵闯挣扎着便要起来。不想自己却被一双白净的略显柔嫩的手,再次按倒在在床上,“你已经昏厥快一天了,先别急着起来。”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刚出头的金发女孩,伸手按着赵闯,笑着道。
赵闯顺势躺下来顺从的不再挣扎,用略有些嘶哑的嗓音,挤出“谢谢“两个字。金洋妞转身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的托盘里,然后冲着赵闯笑了笑端着托盘出了房间。赵闯目送她出去后,然后慢慢的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特种兵出身的他,懂得如何节省体力,所以赵闯在观察房间的时候,只是眼珠在眼眶内转悠着东张西望,身体却放松着在暗自调息。
浑身都放松的躺在床上,入眼处是白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天花板,整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阳光透过窗户从外面斜射进来,让赵闯的眼中多了些暖意。墙壁上镶着一幅油画,右侧的墙角里还有一盆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这就是赵闯看见的所有东西了。不过他通过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判断,现在应该是中午刚过。
赵闯原本就是一个jūn_rén,而且是隶属于北京军区特种兵大队的一员,家中还有父母和一个妹妹。后来在一次赵闯出任务的时候,家里因为不愿意按照拆迁公司的条件搬家而遭到拆迁公司的毒手,赵闯的父母被拆迁公司的打手打成重伤,妹也差被绑走买进大山里,要不是赵闯的战友出手帮忙,不定赵闯家里就剩他自己一个人了。
得知真相的赵闯独自一人杀进那开发商的家里,用一把剔骨刀把那个开发商削成了人棍,几个参与此事的打手也都付出了代价。要不是赵闯军功积厚,不定他就已经被抓进大牢执行枪决了,可赵闯也因此不得不提前退伍成了个混迹在北影厂门口的群演。赵闯最后的记忆便是参加了一个战争电影的拍摄,赵闯在里面饰演一个路人,只是在等戏的时候睡了一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成了个金毛老外。
浑身无力躺在床上的赵闯想起了还在医院治疗的父母和正上大学的妹,自己这么诡异的换了个身份和地方,不知道家里的人怎么样了。也许那几个臭子会帮着自己照顾家人吧,想到黑子他们几个战友,赵闯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财富除了家人,再就是黑子他们几个肝胆相照的战友。
既然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还没恢复精神的赵闯暗自盘算着已知的那些情况。有**和日本兵,就明现在是抗日期间,要是能知道现在确切的年代就好了,自己在弹坑里看到的周围环境里有教堂出现,还有洋楼。窗户外传来的一阵喧嚣让赵闯屏气凝神侧耳倾听,赵闯听得出窗户外面那个高亢的嗓音的是中国话,可他却听不懂,因为赵闯不会上海话。
抗日战争、教堂、洋楼、上海话,赵闯把所有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大概应该是上海。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赵闯的心声,给赵闯喂水的那个金发洋妞推门进来。“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是现在的日期,我的脑袋受到了重击,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不能暴露秘密的赵闯找了个借口,便从毫无防备的金发洋妞嘴里得到了自己琢磨了好半天的答案,这里就是上海,而且现在是197年8月1日,是第二次淞沪会战的第一天。
“杰森先生,杰森先生。”病床上的赵闯有陷入了呆滞状态,金发洋妞只好接连称呼赵闯的名字,试图让这个长的挺精神却一脸傻像的年轻人回过神来。“杰森先生,我们这里是教会医院,今天有很多的中国伤兵被送来我们这里救治,我们的病房已经不够用了,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能不能把这件病房让给那些需要救治的伤员?”金发洋妞见赵闯好像是回神了,便心翼翼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