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子倏地转过身,面具下的深邃眼波微微闪动,道:“是何人?”
青年回道:“是有五人,其中两名筑基期修士,两名练气修士,还有一个少年刚刚入门。这五人看上去倒与那女子相熟,也是行色匆匆,一脸焦急的摸样。”
“派人去盯着他们。”
男子斟酌了片刻,遂开口吩咐道。
青年领命,只是却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犹豫的抬头,出声道:“弟子从未见白师兄这般紧张一个人,那女子当日在玉舟上与别的男子耳鬓厮磨的情景犹在眼前,以师兄的资质和身份,怕是点一点头,这中原各地修仙世家的小姐们也会纷沓而来,白师兄何苦非要执着于那名女子?”为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修,竟这样大费周章,不禁让跟随白子笙多年的青年一脸不解。
而且以往的白师兄性子冷淡,尤其是对女修。原本以他的摸样和品性、资质,再加上身为九卿道君的唯一徒弟,不是没有门中的颇有姿色的女修,亦或是一些修仙世家来打探他的婚配消息,可对此白师兄俱都是一口回绝,甚至对那些人不假辞色,态度冰冷的让人心口发寒。久而久之,闭门羹吃久了,也就渐渐少有人登门谈论此事了。
青年等了许久,也没见男子开口。
暗暗叹了口气,青年拱手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舱室内只剩下男子,他收回目光,修长而骨节分明的五指敲打在木桌上,耳边是极有音律的敲打声,男子目光眺向远方,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了一句话,可那声音过于低沉,似乎连他自己也未听清。
……
那厢,宁晓晓和池名老头分开后,就彻夜不停的朝东华宗驻大燕国东部的监察点赶去。终于在一日后,来到了山脚下的坊市内。
据池名说,这附近方圆百里都归中原一个中等修仙世家薛家掌管,这座坊市更是直接在薛家的管辖范围内,坊市内除了薛家的商铺,也有附近各个门派,以及东华宗、万法门等宗门的直属商铺,是以,地方虽偏僻,可附近的中小门派或散修都常常来往此间。
饶是如此,这坊市与边州坊市相较,也还热闹宽大了不少。
宁晓晓一路穿过薛家坊市最热闹的主干道,随意看了看,便不忘正事的朝坊市中央那座最高的楼阁快步走了过去。
此处大门敞开,宁晓晓走进去时,正好看见一侧靠窗的桌子旁,围着两名身穿东华宗弟子服饰的男子凑在一起玩筛子,见有人进来,忙双手一合,将筛子收起来。
宁晓晓有些无语,这些中原修士,日子过得倒是安逸的很。
“喂你,怎么玩得好好的收起来了!”另一名面庞稍黑的男子不悦的嚷道。
“有人来了!”收起筛子的那人冲他使了个眼色。
当下,两人朝门口望去,便见那里俏生生的站着一名红衣少女。
待看清宁晓晓的修为,二人面色微微一变,他俩都是练气修为,虽然乃是东华宗弟子,但也不敢在筑基前辈的面前放肆。赶忙起身走了过来,态度也好了不少。
“这位前辈,这里是东华宗设于大燕国的协查处,不知前辈是有何要事?”那脸庞稍黑的青年眼中闪过惊艳,很快掩去后,言辞恭敬,不卑不亢的问道。
宁晓晓方一进屋便把屋内的情形打量了一周,这屋子共有三间,里面两间用神识扫去都是空的。
“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东华宗弟子?实不相瞒,我要说的事太过重要,可否请贵派主事的人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