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猝不及防下避之不及,直接便陷入了那一片窒息的血色之中!
“唔哼!”口中一甜,墨九连连退了数步,在地上留下手掌深的印子。
以宽大的袖子为掩饰,墨九划出一道小小的空间裂缝,将强忍着没有吐出来的血吐进去再合上裂缝。
但脑中传来的恶心与晕眩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多少,想起在触及那双眼睛的一瞬间神魂传来的痛苦与几乎溃散的感觉,墨九眼中杀气一闪而逝。
“闭眼!把神识收起!”青尧大声命令,所有人在确认墨九没问题后都在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
青尧说话的时间,墨九心念一动,丹田内的虚无焰无声无息间少去了一半,同一时间,不见红色火焰有高涨,但尸魃尖锐夹杂着痛苦的叫声划过所有人的耳膜!
众人闭了眼、收了神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耳边传来的尸魃的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到了最后就像一柄锥子不断敲击着众人的识海,哪怕封闭了听觉也依旧无法阻止脑中的锐痛。
“闭嘴!”南宫婠婠忍无可忍,愤怒地将手中的毛笔重重一挥!
“画地为牢!雨碎江山!”两道重墨自笔尖拖出,一道化为条条魔线汇聚到尸魃脚下,还有一些则飘荡在尸魃身边,与尸魃脚下的墨线相呼相应,形成一个禁制,立刻阻隔了禁止内的一切动静。
另一道重墨则飞入了空中,化为密密麻麻的墨点,宛如骤雨一般一波接一波落在尸魃的身上!
“睁眼!”察觉到尸魃的气息被阻隔了,青尧当机立断让所有人都睁开眼睛,查看尸魃的状态再进行攻击。
南宫婠婠是睁眼最快的人。她睁眼后一下楞在了原地。
尸魃高大的身体上正燃烧着一层无色的火焰,原本红得触目惊心,像极了红莲业火的火焰可怜兮兮地被压制在一旁,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尸魔体表那层最开始以为是肤色的金色不断流转着,就像细雨落入平静的湖面打碎了一池明镜。
她的攻击落在那层金色的防护上面,就和细雨一样直接被吞没,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不。有作用,但是是反作用,那层金色正在吸收她法术中的力量反哺自身。然后用来抵御那无色火焰!
“散!”南宫婠婠迅速掐了个手诀,天上的墨点纷纷化为一缕缕墨色的烟气散开,鼻尖仿佛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其他人虽然睁眼的时间晚了一步,但也及时看到了刚才的景象。在发现那层透明的火焰是什么的时候,脸色一下难看了。
虚无焰作为世间攻击、侵蚀性最强的异火都拿那层金色的保护没办法。这让他们接下去已经酝酿好的攻击一一放弃。
尸魃体表的那层金色不断重复着破碎、修复,再破碎、再修复这一过程。虚无焰将金色吞没,变成自己的一部分,又利用这一刻金色被吞没。来不及补充形成的疏漏而对下面的尸魃造成不大不小的伤害;金色也不停吞噬着虚无焰补充自己的力量,在虚无焰每造成一次伤害时,四周的金色便像是嗅到了肉味的饿虎。狠狠扑上去将那一丝侵入的虚无焰分食!
虚无焰与那层看似薄弱实则坚不可摧的金色保护罩拉开了拉锯战,青尧几人不敢贸然攻击。害怕自己的攻击因为攻击力不足以破开金色防护层反被吞噬用来压制虚无焰。
这样的经历他们刚才已经出现过几次了,无论是青尧的‘八荒*’还是鸠的‘散魂爪’都无法经常使用,不然经脉根本无法承受法术运行时产生的巨大的力量,苍玉正专心将尸魃困锁在原地,张子衡则封锁空间,隔绝魔气,不让尸魃有任何吸收魔气补充自身的机会,南宫婠婠也因为要维持禁制,无法进行攻击,拥有战力的一时间竟然只有青尧、鸠与墨九,并且墨九状态并不好,只能算是半个战力。
“这到底是什么破东西!”张子衡看着尸魃身上那层迟迟不破的金色防护罩,低头骂了一声,转头问南宫婠婠:“婠婠,你们南宫家向来知道的多,你认识那层金色的东西是什么了吗?”
“我要是知道还在这里维持禁制,看苍玉他们打?”南宫婠婠说完这句便抿紧了唇不再说话,额间有汗水渗出,打湿了碎发。维持禁止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精力,她是再没有别的力气去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