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大雨,对这帮活宝来说这是好事,这样花旗空军就不会赶来炸毁这架宝贵的直升机了。对安南解放阵线的将士们来说,大雨同样是好事,那滚滚乌云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花旗空军在这种天气一般是不敢出动的大雨反而有利于他们的军事行动。而对于城里的共和政府jūn_duì而言,这场大雨简直就是灾难性的!那连绵大雨意味着他们无法得到空中支援,只能单独面对解放阵线那势如潮涌的进攻了。
雷声隆隆,飞雨如箭,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
又一支装甲部队从隐蔽区域冲了出来,坦克履带卷起高高的泥浆,朝那座该死的城市冲去。后面,是整整一团的正规军部队。这是赫赫有名的“老虎团”,齐装满员,训练有素,在北方人民军的战斗序列中一直当刀刃在用。为求速胜,前指把这支野战王牌也投入到了血腥的攻坚战中。加上像钉子一样钉在城里的部队,城中兵力多达四千余人,总该能啃下这块硬骨头了吧?
老虎团的主要攻击目标就是市政府办公厅。这是一幢五层高的建筑,射界开阔,伪军在里面驻扎了两个连的兵力,光是m2hb重机枪就有十几挺,还有单兵肩射导弹,是个难啃的铁核桃,先前部队已经发起了十几次进攻,每一次都被打了回来,死伤惨重。老虎团接替攻击失败的一个营发起猛攻,用数门机关炮朝每一个火力点猛扫,打得墙壁上砖屑飞溅,伪军发出
阵阵惨叫。但是很不幸,老虎团的坦克刚刚开始冲锋就被“陶”式单兵肩射反坦克导弹给大卸八块了,130毫米加农炮由于敌军的阻击一时间也运不过来,就算运过来了也不见得奈何得了这座坚固的要塞式工事,老虎团只能用最原始的战术,发起人海冲锋。机炮火力一停,整连整连的步兵就高呼着口号冲向政府办公大楼,还没有跑出二十米,m2hb重机枪就开始咆哮了,12。7毫米大口径子弹争先恐后的从枪膛中窜出,就像一群群嗜血的精灵,穿透雨幕扑向冲击的人群,人群中不分先后的炸起一团团凄艳的血花,冲锋的士兵被两个一排三个一丛的撕碎,一些士兵只觉得脚一软,脚就被子弹打断了,一跤摔倒,还在惨叫,后面的人就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不少伤兵就这样被活活踩死了。这种口径的机枪子弹初速太快,口径太大,也太重,就算是碗口粗的大树也能生生扫成两段,何况是血肉之躯?
“嗖嗖嗖!”
一排火箭弹砸在大楼墙壁上,震得墙壁龟裂,甚至开出了两个窟窿,如果解放阵线士兵发射的是轰爆云母弹的话,里面的人多半是完蛋了,可惜,他们用是是普通的火箭弹,打到墙壁就炸,奈何不了里面的人。不过也不是全无效果,一名离炸点最近、扫得正欢的机枪手突然倒地,七窍流血,他被活活震死了。密不透风的弹幕出现了一片小小的空白,冲锋的士兵们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有利时机,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手里的自动步枪对准每一个窗口猛扫,一下子就逼到百米以内了。只要再往前冲五十米,那些机枪就有一部份再也扫不到他们,他们就可以在墙脚安装炸药,把墙壁炸开,到时候里面的敌人通通都得完蛋!
一排更密集的火箭弹打下来,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士兵被炸飞,有人的大腿甚至被炸上了屋顶。伪军也知道让这帮不要命的疯子冲过来他们就得通通完蛋,重机枪自动步枪疯狂扫射,密集到极点的弹雨和成排的火箭弹在雨中构成一道炽热的死线,一排排的解放战士一头栽倒在这道难以逾越的死线上,鲜血和着雨水流淌,整条街道都是红的。好不容易才冲过去的战士根本就没有安放炸药的机会,防御型手雷像冰雹一样丢下来,他们一下子就被弹幕裹住了······
“冲,只要还剩下一个人都给我冲!”
一位排长在部下伤亡殆尽的情况下扬枪狂呼,怒吼着冲向吞噬了他太多士兵的大楼,手里的轻机枪朝三楼一个窗户喷吐出密集的子弹——那里有两支自动步枪正在扫射。那两支步枪从窗口掉了下来,两道血痕顺
着窗台淌下,迅速扩散,然后被雨水冲淡,消失。排长的蛮干很快招来了报复,至少三支步枪对准了他,一梭梭子弹打下来,周围水花四溅。他腿部溅出一朵血花,脚一软,几乎摔倒。还没有站稳,一发重机枪子弹飞来,把他左臂齐肘打飞,鲜血狂喷。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如此密集的火力打击了,索性扔掉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太过沉重的机枪,拔出手枪胡乱向那头开枪。一串子弹钻入他胸口,他倒退几步,终于倒了下去。在疲惫地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出奇地想到了美丽的西贡河,盛产橡胶的槟知,还有那一望无际的甘蔗园······
第一攻击波全军覆没,尸体横卧一地,在积水中泡得肿胀发白。
其它几个方向的攻击也很不顺利,尤其是攻击农贸市场那个方向的两个营,更是撞得头破血流。伪军在这里有一个营的兵力,营长下令在整条街道都布上了地雷,又把附近的车辆全集中起来做了障碍,攻击部队的先头连首先遭到定向雷的攻击,死伤一地,没等他们把受伤的战友转移,迫击炮炮弹就砸了下来,受伤的没受伤的一起炸飞,碎肉和着弹片向四周层层辐射,粘得到处都是,看着就想吐。50式机枪吐出刺眼的火舌,席卷一切,进攻部队被死死的压在一片绿化地上,抬不起头来。最惨的是迫击炮还在不断开火,他们在这片窄小的地域投入了太多的兵力,躲都没法躲,一炮下来,血肉横飞。一位连长见部队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心中焦急,吼了一声“一排跟我来!”带领一个排钻小巷子,试图迂回到敌军侧后,分散敌军的火力。绕过两幢楼房后,他们跟两名伪军士兵撞了个正着,双方同时开火,狭窄的巷子里人仰马翻,两名伪军士兵当场被打成了一堆烂肉,而他们也有五名士兵中弹倒下,一下子没了六分之一的人手。有什么办法呢,地方太窄了。连长恨恨的踢了伪军士兵的尸体一脚,正要交待手下小心点,巷子口那边人影一闪,一声枪响,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又洞穿了后面一名班长的胸膛,这才停下来。后面的士兵连开几枪,可是那个狡猾的家伙早就躲起来了,打一万枪也打不到他。
“连长!”一名年仅十八岁的士兵扑上去摇动连长的尸体,可惜连长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他了。眼泪还没有流到腮边,一条火龙从巷子口那边猛窜过来,他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变成了一截炭柱,后面的人在劫难逃,火龙卷过,他们要么被当场烧死,要么浑身是火冲狂叫着冲出巷子,被等候在那里的伪军用机枪打得破破烂烂,反正被喷火枪喷中,绝对没有好死的。
想要活下去就得干掉敌人,就得用尽一切办法去杀戮。战争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残酷。解放阵线攻势一浪高过一浪,而伪军的防守也一次比一次顽强。两军仿佛是在比赛看谁杀得更快杀得更多一样,而比赛的奖品就是:活下去!
谁能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