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见我没个正型，就伸手打我：”你小子还拿我开心！就这么一口牙，花了我一万多，心疼死我了。”

”公道，这太公道了，我部门的一个实习生前几天下雪路滑，摔了一跟头，结果把两颗大门牙摔掉了，到北医三院一问，您猜补两颗牙要多少钱？一颗5000，两颗10000，快顶上他小半年的税后工资了！跟他一比，您这20多颗牙才一万多，简直是批发价嘛！都便宜到姥姥家了，您就知足吧！”

中午，除了一条特意给我闺女准备的清蒸鲈鱼，就是我爸给我姥姥曾经做过的”无牙饭”，比粥稠又比饭稀，入口即化，这只适合给老人孩子吃，我实在难以下咽，只好吃泡面。

晚上我带孩子回家的路上，她冷不丁问我：”老爸，nǎinǎi家的房子比咱家的大，为什么咱们不住nǎinǎi家，要和姥姥挤着住？”

我一听闺女是长大了，都会思考这些问题了，我不想让她知道大人间的恩恩怨怨，就给她解释：”是爸爸妈妈请姥姥住在咱家的，就是为了带你呀！姥姥带你很辛苦，所以你要听话，长大也要孝敬姥姥。”

豆丁仍穷追不舍：”那nǎinǎi为什么不带我？是nǎinǎi不喜欢我吗？”

我一听她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吓了一跳：”别瞎说，nǎinǎi喜欢你，大家都喜欢你，可是nǎinǎi要上班，要赚钱，所以不能带你，知道了吗？”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候车停了，我抱她下车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