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嚓嚓嚓!”
她如世间最自由无拘的灵魂,在烈焰边起舞,旋舞间,她的目光始终与他胶着。她仿似在展翅高飞,歌声也在雪野上空飞翔:
“阿息山有多高?
雪神她住在哪里?
雪莲花盛开在何处?
聪明的勇士啊
谁能告诉我?”
花子海有多深?
海神他住在哪里?
金鳞龙游翔在何处?
智慧的勇士啊
谁能告诉我?”
绮丝丽唱着舞着,在宇文景伦面前停住脚步,她的胸微微起伏,嘴角含笑,目光却无比温柔,静静地望着他。
宇文景伦恍如置身梦中,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重任,他无法抗拒这火焰般的激情,缓缓站了起来。
男儿清亮的歌声在雪野上远远传开去:
“阿息山是世间最高的山
雪神她无处不在
雪莲花盛开在人们心中
美丽的姑娘啊
你就象雪莲花一般美丽
我要一生守护着你
花子海是世间最深的海
海神是水之灵魂
金鳞龙在每一滴水中游翔
美丽的姑娘啊
你就象水一般温柔
我要做那金鳞龙
永远不离你的身边!”
绮丝丽眼中似有波光在闪,她轻轻地掷出手中的云檀花种子,人们见部落中最让人宠爱的姑娘终于找到情郎,震天欢呼。思结更是不停摸着面上胡须,哈哈大笑。
笑声中,绮丝丽牵住宇文景伦的手,带着他离开人群,向远处的帐篷走去。宇文景伦不知自己是饮酒醉了还是心醉了,一路走来,脚步轻飘,宛如走在云端之中。
歌声笑声越来越远,帐篷中,他慢慢拥住她,低下头,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她的唇,饱含少女的清香,柔软得象早晨带着露珠的花瓣。他的心中似被什么装得满满当当,从未有过的喜乐在体内膨胀,仿佛就要炸裂开来。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毡毯上,缠绵地吻上她的肌肤,她羞涩而热烈地回应着,小鹿般的长腿盘上他的身躯。
他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的激情,除尽衣衫,再将她最后一件衣裳用力扯去,丢于一边。
她紧闭着双眸,面颊红得那般动人,他心醉神迷,覆上她的身躯。
“元静―――”她喃喃轻呼着他的名字。
他身子微僵,愧意一闪而过,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双唇。
“哇―――”急促的啼哭声响起,让正要一力而下的他停住了动作。
宇文景伦眉头微皱,欲待不理,可帐内一角的跋野风坚持不懈地放声嚎哭。
他恨恨地哼了声,跋野风哭得愈发大声.绮丝丽也清醒了些,偷眼看了看宇文景伦的神色,低声道:“我忘了他在这里了。”
宇文景伦只得起身披好衣衫,绮丝丽红着脸将跋野风抱过来,他忍不住轻拧了一下跋野风的面颊,跋野风自是哭得更加厉害。
绮丝丽又害羞又觉好笑,只得将他一推:“快拿羊乳过来,他定是饿了。”
待这坏了好事的小子再度熟睡,宇文景伦也平静下来,再想起自己对绮丝丽这般隐瞒,倒又有些庆幸未草率行事,玷污她这份纯净的感情。看来只有收服月戎以后,再求得她的谅解,纳她为妃,方不负这一番情意、这般生死相交之心。
这般想着,他将绮丝丽抱在怀中,抚着她如瀑布般的黑发,在她耳边轻声唤道:“绮丝丽。”
“嗯。”
“等我。”
她有些惊慌,紧攥住他的手:“你要走吗?”
“我还有未做完的事,这是我的责任,我要去完成。但这件事了,我必会回来找你,我想正正式式地娶你。”
绮丝丽抬头望着他坚毅的神色、温柔的目光,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是这么短,二人静静依偎,不知不觉便是天亮。
怕惊动思结,绮丝丽悄悄牵出一匹骏马,领着宇文景伦出了部落。晨光中,二人慢慢走着,他舍不得上马,她也说不出一个字。
再走数里,宇文景伦终狠下心,用力抱了抱她,道:“绮丝丽,你等我。”
绮丝丽紧抱住他的腰,轻声道:“可我还欠着你一个笑话没说,怎么办?”
“以后说吧,日子长着。”
“不,我现在要说。”她仰头看着他。
“好,你说,我听着。”
她抱着他,说着笑话,可说着说着,她却落下泪来。宇文景伦心中酸楚,忙伸手替她拭泪。绮丝丽却忽将他一推:“上马!”
他踏蹬上马,她已擦干泪水,仰面灿然而笑:“我不会说笑话,还是唱歌吧。”
宇文景伦未及说话,她已用力拍上马臀,骏马一声长嘶,扬蹄而奔。
马蹄踏破满野白雪,宇文景伦策骑而奔,十余里过去,他耳边仍回响着她的歌声:
“天上的雄鹰飞得再高
它也要回到崖洞中休息
远行的人儿啊,你走得再远
也要记得这里有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