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唐帅,你怎么会到临河来啊?你不是留在京城工作了吗,是来出差的吧?咱们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我想想,我们还是大前年的春节在一起吃过饭,后来就没再见到你了……”
宁默甩开身边的小伙伴们,冲到唐子风面前,不由分说便把一条肥腻腻的胳膊搭在唐子风的肩膀上,吧啦吧啦地问了一堆问题。
宁默的胳膊一搭上来,唐子风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泰山压的。他口口声声称唐子风为唐帅,这其实是唐子风在高中班上的一个雅号,据说还是从女生那边传过来的。唐子风在读高中的时候,是全校一半女生的梦中情人,这利益于他的学习成绩和颜值,或许颜值起的作用还更多几分。
“各位好。”唐子风向那几位年轻人打着招呼。
“唐帅好!”几个人也客气地应道,在他们的心目中,还真以为对方的名字就叫唐帅了。
“你们这是……”唐子风问道。
宁默说:“我们正准备去吃羊肉串。美食街那边新开了一家串店,味道特别好,这不,今天我们从老板那里领了工资,就准备过去开开荤。你来得正巧,一块去吧,涛涛说他请客的。”
“怎么就我请客了!”名叫赖涛涛的那个年轻人不干了,“说好是你请的,你看,你同学都来了,你好意思不掏钱?”
“看看,这些家伙就是这样的人品!”宁默对唐子风说,随即又展颜一笑,对那几个人说道:“我决定了,由我请客。我哥们来临河了,肯定得由我请客的,你们可记住了,这都是托了我哥们的福!”
“哈哈,一会啤酒我掏钱,算是给你哥们接风!”崔冰爽快地说。
“要不,吃完肉串去唱歌,我和劲松出钱。”赖涛涛也表示道。
这几位都是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人,别看刚才叫别人请客的时候显得那么抠门,听说唐子风是宁默的高中同学,大家也都纷纷表示出要出钱招待的意思了。
唐子风笑着说:“算了,还是我请客吧。不瞒各位,我前一段在京城和朋友做了点小生意,赚了几个小钱。我和胖子是好多年没见的朋友了,你们也都是胖子的朋友,大家就给我个机会,让我做东,请各位一回,怎么样?”
“原来唐哥们是做生意的,那理应你请客!我可说好了,大串的羊腰子,我一个人要五串。”崔冰笑着说。
“你也不怕吃了上火,没地方泄!”陈劲松笑骂道。
“没事,今晚我和胖子睡……”
“胖子这个死bt……”
众人边说笑边走,由宁默带路,不一会就来到了他说的那家串店门前。虽然已经是11月初的天气,临河的夜间室外气温还不算特别低,串店门外摆了七八张桌子,其中大多数都已经坐了人,正在一边吃烤串喝啤酒,一边聊着五花八门的话题。
看到几个年轻人过来,串店的小服务员赶紧给他们安排了一张桌子,让他们坐下。宁默一伙看来也是这夜市的常客,一坐下便开始熟练地点着各种吃食,包括烤串、煮花生和啤酒等。待服务员拿着单子去备菜,宁默这才转过头对唐子风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到临河来了?”
“你怎么到临河来了?”唐子风笑呵呵地反问道。
宁默说:“我一直都在临河啊。我从技校毕业,就分到临一机工作了。临一机你应当知道吧,就是临河第一机床厂……”
“呃……”唐子风无语了,这世界也太小了吧?不过,细想一下也没啥奇怪的,临一机在东叶省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宁默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而是读了技校,毕业之后分配到临一机工作也并不奇怪了。
“你既然在临一机,怎么刚才说是从老板那里领了工资?”唐子风想起了刚才宁默说过的话,他乍听到宁默的说法时,还以为宁默是在私营企业里打工的。
宁默笑道:“临一机都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现在我们都是在外面的厂子里打野食,要不早就饿死了。我们几个,前些天给一个私人老板的厂子做了点事,今天老板给我们开了工资,一个人50块钱,这不,我们就来开开荤了。”
“原来如此。”唐子风点点头,这个情况,韩伟昌也是向他说起过的。临一机成了一家“三资企业”,一年只发过三次工资,工人们如果不自己出来打工挣钱,早就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