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篮球躲开了这些情绪善变危险的女生,徐彬走到了看台下面。
看台的座位上,靳洛正闭着眼睛养神,他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就从之前的爱睡觉变得嗜睡,现在雨下的这么大雷打的炸人耳朵他都能置身事外。
徐彬跟身边的李奥博聊天,“内叫苏笑笑的,你同桌吧,人长得不错,性格够辣了。”
李奥博看他,“你没事儿惹她干什么?”
徐彬:“我操,我哪儿惹她了,我就是听她说她朋友这么大了还怕打雷没忍住笑了,这还管得着啊。”
正闭着眼的靳洛睁开了眼,他看了看徐彬,徐彬点了一颗烟,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天空:“天气预报总是欺骗我的感情,不是说今天是大晴天么?又耽误一天训练。”
正说着,靳洛起身往外走,徐斌一看连忙叫他:“嘛去啊,你胳膊不能沾水。”
靳洛头也不回,刚开始还是走,到最后干脆甩开长腿跑了起来,瞬间消失在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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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林文然一个人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她的两手紧紧的捂着耳朵,面色苍白,每打一下雷,她的身体都会跟着颤抖一下。
林文然怕雷,打出娘胎就害怕,就像是有人天生过敏一样,小的时候一打雷下雨就会怕的浑身发抖,要是不赶紧搂着陪着第二天肯定发烧感冒的,林爸林妈都以为是老家子说的丢魂,用了不少土方子都不管用。
要是平时体育课,中途肯定有离开陆续往回走的学生,可这会儿雨下的正大,雷打的轰隆响,天都像是要被撕开裂了大口子,没有谁冒雨这个时间往回跑。
偌大的教室一时间就只剩下林文然一个人,偏偏又因为打雷,学校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一时间,雷雨交加,黑布隆冬的教室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到最后,她的身体缩成一团,两个胳膊用力的抱着腿,身体像是瘫软了一般,无力的靠在墙边。
“啪、啪、啪”的声音响起,像是谁的鞋踩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的靠近。
林文然不自觉的想起了前一阵子楚风在她面前玩的丧尸王国的游戏。
一时间,她只觉的呼吸都被抽空了,手开始发凉,身体如惊弓之鸟一般紧绷。
脚步还在贴近……
林文然想喊,可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主,这下不只是手了,半边身子都有些发凉。
蓦地,门被拉开,屋外的冷风灌了进来,林文然的身体跟着抖了一下,靳洛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可怜的小人,他打开手机的亮光,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借着灯光,靳洛一身的狼狈,手上的绷带也湿透了,衣服黏在了身上,吸满了水拖得人难受,可当看到那小人红红的双眼时,靳洛的心一颤,他也顾不得周身有多难受了,“是我,别怕。”
——是我,别怕……
这四个字啊……
比天外的电闪雷鸣还要剧烈,在林文然最害怕最惶恐之际,犹如温润的阳光,缓缓流入心间,将那些冰冷惶恐不安全部挤走。
来找他的正是前些日子乔西提过的六哥杨瀚,他小时候常与靳洛和乔西玩在一起,年龄长他们几岁,自小就练习散打,后来被伯乐发现招进了省队去,一路打拼成绩优异,顺利选进了国家队,他年轻有为,在国内散打界声名远扬。
杨瀚长相温和,只偶尔在比赛场上才会散发那种王者的杀气:“啧,一年没见了,还是这张冰块脸,我知道你不喜欢高调,开这车是因为一会儿还要去接人。”
靳洛的脸色缓和了些,他转过头看着杨瀚,视线落在他嘴角的一小点淤青上。
杨瀚摸了一下唇:“这已经是养了一个多星期的了。”
靳洛:“阿姨没说什么?”
杨瀚叹了口气:“能说什么,还是老生常谈呗,想要我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这次ufc格斗赛我拿了银牌,也算是给自己这些年的苦练一个交代了。”
靳洛睨着杨瀚,乌黑的眸子好似要将人的心底看穿一般:“所以,你要听话退役了?”
杨瀚抓着方向盘的手握紧,俊俏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无奈:“你啊,洛儿,有的时候……真的是成熟得不像话。”
沉默了一会儿,杨瀚放下车窗,一个胳膊搭在上面,幽幽地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么坚持。”
天籁散打俱乐部内。
车子停好,还是老地方,还是老方式。
靳洛和杨瀚换了一身散打服纠缠打斗在一起,俩人的身体都是练过的,是力量与技巧的对抗。
杨瀚对待靳洛从来不手下留情,豹子一样敏捷进攻,爆发力强大。靳洛在力量方面比不上人家专业级别的,他敛着眸子,沉着应战,与杨瀚周旋,专挑他的失误点有力回击。
十几分钟过去,大汗淋漓间杨瀚喊了一声,冲上前抱住靳洛,全力击中了他的腿。
靳洛侧摔在地上的一刻,杨瀚也跟着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靳洛的眼睛被汗水迷湿,半眯半睁的样子性感迷人,杨瀚笑了笑:“你长大了,技术也进步了,讲真的,洛儿,你不考虑体大么?只要你文化课过关,我可以让保——”
“不用了。”靳洛坐起身子打断了杨瀚的话。
杨瀚摇了摇头:“你啊,从小到大就这样,认准的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就一定要报考军校?”
“嗯。”靳洛应了一声,他起身点燃了一颗烟。
杨瀚也跟着站了起来,递了一条毛巾过去:“军校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那么远吗?边防有多艰难,你……”说了半天看靳洛不为所动,杨瀚叹了口气:“行,我不说你了。”
抽完一颗烟,俩人去休息室洗了澡换好衣服,找了一家西餐厅坐了下来。
“我今天在你们教室好像看到那个小姑娘了?”杨瀚眨着眼睛,灯光晃入,勾出一丝揶揄。
运动过后,靳洛胃口很好,大份牛排很快地吃了下去,并不隐瞒:“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