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炜嘿嘿一笑,“做梦都是猪蹄。”
突然,窗外一道道违和的声音,仔细听——
霍星和卓炜面面相觑,吵架?
卓炜先一步走到窗户边,探头一看,再回过头,对霍星说:“你完蛋了。”
看清楚事情主角后,霍星终于理解卓炜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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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陈晚开车到派出所,这场战役,从她愿意带一个男人去看演唱会那刻起,就只准自己赢,绝不会认输。
女人某一时刻,偏执成狂,为爱心魔。
这是她第二次来,她踩着楼梯一步一步,像在走一座独木桥。
与赵琳,就是在这座桥上短兵相见。
陈晚认出她,是上次篮球赛上眼里只有霍星的女孩,本着礼貌,陈晚对她笑。赵琳当然也记得她,女人之间有一种天生的默契,如果为了一个男人,这种默契会变成敌意。
陈晚带着目的而来,由内而发的欢喜都写在了脸上,她的笑容生疏又得体,像是一根针,足够挑破一些东西。
赵琳收起乖乖女的形象,冷了脸。
陈晚心比针细,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眼神轻松,玩味,还带着一丝挑衅。相比之下,赵琳全身戒备,如临大敌。
陈晚蓦地一笑,一句话也没说,与她擦肩而过。
“你找霍警官?”
陈晚停住脚步。
赵琳说:“他不在,出差。”
陈晚咦了一声,“我们早上一起出门,他没和我说。”
赵琳明白过来,情绪更加收不住了,“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陈晚冲她一笑,这个笑容她故意为之,留了三分暧昧供人遐想。这一想便不得了,赵琳又委屈又生气,立在原地不动。
原本人来人往的楼道,只有两个女人在演对手戏。一个经验老道,一个初次入行。
“你喜欢他?”陈晚说得云淡风轻,她站的台阶高,姿态居高临下,像只骄傲的天鹅。
赵琳咬着唇,一语不发。
陈晚下了两级台阶,高跟鞋一步一步,清脆地响。
她嘴角带笑,看着赵琳说:“巧了,我也是。”
你喜欢他?
巧了,我也是。
那就比比看,谁先弄死谁。
赵琳眼眶瞬间就红了。
楼道是公共区,经过的人多,像是一场戏落幕,终于回归现实。所里的人都认识赵琳,好几个都停了下来,关切询问:“小赵你怎么啦?”
原本没有掉眼泪的女人,眼泪顺应而出,这场景,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陈晚高挑漂亮,很容易代入坏女人的角色。
“小赵没事了啊,不跟人乱说话。”
“不讲道理还是怎么的,反正这种人多了去了。”
“就是就是,快别哭了。”
围观群众的最大作用,就是站在弱势一方,并且理所当然地为事情始末下定论。虽未指名道姓,但陈晚就是众矢之的。
一听安慰,赵琳的委屈被放大到极限,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把陈晚看呆了。
霍星站在身后,把事情瞧得清清楚楚。
赵琳见到他,软语喊了句,“霍队长。”
陈晚一愣,突然就后悔了,她懊恼地想,又被误会,这场攻坚战真是高难度。她回过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眼前一阴,霍星两步走到她前面,声音沉稳,
“怎么回事?”是问赵琳。
这会轮到赵琳愣住,这该怎么说?说她为了霍星与另个女人红脸,结果显而易见啊,她输得轻而易举。
“没,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着了脚。”她低着脑袋,声音很小。
霍星点点头,“严重吗?”
“不,不严重。”
没了好戏,围观群众鸟兽散,赵琳的慢吞吞地下楼,走几步还回头看一眼,撞上霍星的目光,苦苦一笑。
陈晚没忍住,噗嗤一声。
霍星转过头,语气极其严肃,“跟我来。”
走进审讯室,门“砰”的一关。
陈晚自觉地坐到椅子上,霍星坐对面,腰杆笔直,眸色漆黑。
这个审犯人的场景过于正式,陈晚下意识地坐直了些。
房间比室外凉,静默之时,有微尘在飞。
霍星目光如炬,陈晚顶不住男人的压迫,先开口,“干什么?”
霍星:“回答我。”
陈晚松了口气,“说好了,只问问题,不许动用私刑。”
霍星双手展开,搭在两个桌角上,他用了力,手臂的肌肉崩成两条流利的线。
“陈晚,你多大?”
“25。”
“你他妈的到底喜欢我什么?”
陈晚瞥他一眼,“又是这个问题。”
霍星气势压人,“回答我。”
“一见钟情是爱,怦然心动也是爱,日久生情是爱,在一起就能平静安心也是爱。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这些就是理由。”陈晚看着他,声音很轻,“够不够?”
霍星的手臂线条更加紧绷了,他稳住急促的呼吸。
“最后一个问题。”
陈晚抬头。
“你在上海有没有男朋友?”
他的态度不好,声音暴躁,可陈晚突然意识到,这场战役,他愿意给结局了。
陈晚起身,越过长桌,对着霍星的唇轻轻一亲,很软很暖,她尝到了糖的味道。
霍星极力绷紧的那根箭,再没办法留住,劲道松了,箭离弦了,再也不回头了。
霍星用仅存的一分理智狠狠拽住陈晚的手,一字一句地问:“到底有没有?”
陈晚顿了片刻,说:“没有。”
朝霞成河,云成浪,他的眼里,成佛。
下一秒,霍星攻城掠地,主动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