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眼前的这道试题，宋意柠犯了难。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数学了，可是偏偏这一套公务员试题上却有好几个数学题，还都是她最不擅长的函数题。

咬着笔头想了半天，宋意柠终于还是放弃了，将手上的笔一扔，决定在桌上趴会儿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奋斗。

因此当沈晔臣敲门无人应答，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阳台边的小茶几上，宋意柠整懒懒地趴着，双眼闭着似乎是睡着了。她的长发就顺着肩膀披散着，垂在空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发梢都带上了些浅棕色。

轻手轻脚地走到茶几对面，沈晔臣先是蹲下身来看了她一会儿，随后伸手轻轻拿走了她的试卷，只看了一眼便扬起了嘴角。

函数体啊……难怪她会在做卷子做到一半的时候睡着。

半小时后，宋意柠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感觉到身上盖着东西，伸手一摸，做工精细面料光滑的西装外套就顺着她的动作滑了下来，不用说，这么眼熟，除了沈晔臣的还能是谁的。

可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却并没有看见沈晔臣的踪影。

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自己刚刚做到一般的试题卷，但是那几题数学题却已经被人解了出来，详细的解题过程还写在草稿纸上，一目了然。

“你醒了。”就在宋意柠还有些怔愣地看着试卷的时候，沈晔臣却突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一碟寿司。

远远地，宋意柠就闻到了香味儿，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学长，你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

这段时间，在沈晔臣的再三坚持下，宋意柠终于开始改口叫他学长而非沈书记了。

“叫了，但是怎么都叫不醒，睡得跟只小猪一样。”沈晔臣戏谑道，脸上的坏笑让宋意柠看了禁不住心跳漏了半拍，同时脸也红了半边——他刚刚叫过她了么？难道她真的睡得太死了没听见？这还真有点……丢脸。

沈晔臣迈着修长的双腿，单手捧着碟子坐到了宋意柠身边，将碟子放在他面前，“开玩笑的，看你累就没叫你，先吃点东西吧，都已经到饭点了，我也不太会做中餐，前些年去过日本，顺带学了点手艺，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看着眼前铺了大虾和绑了三文鱼的寿司，宋意柠还真是有点意外，不过还真挺香的，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在沈晔臣的注视下吃了几个寿司后，宋意柠终于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我吃饱了，你也吃吧。”

沈晔臣点点头，十分干脆地吃了起来，吃相优雅从容，边吃还边跟宋意柠聊天，“对了，今天下午我正好有空，带你去熟悉熟悉考场，如何？”宋意柠已经报名了公务员考试，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公寓里复习，准备得应该都还可以。只是他记得大学的时候宋意柠就有个毛病，那就是考试看环境，如果环境不好，会影响她的发挥。

这次考试的地点是在j县的一个中学里——宋意柠怎么也不肯报考市里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在j市生活，而她也不打算长期麻烦沈晔臣，可是去其他地方却又不熟悉。好在最近江棋也没有来打扰过她，想必也把她忘了吧。

想到这里，宋意柠又有些落寞，她跟江棋在一起也已经三年了，难道忘记一个人真的就那么容易吗？就算是她，现在也还是会经常想起江家。

“嗯？”

耳边再次传来沈晔臣的声音，宋意柠这才回过神来，“哦，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考场已经在准备当中。”沈晔臣吃完了东西，拿过纸巾擦了擦手，样子看起来很专注但是声音却有些散漫，“你自己去？凭什么进去？还让江棋带你去吗？”

说道江棋，宋意柠的心还是有点钝痛。最近她一直在这个小公寓里埋头做试题，每天都做，疯狂地做，似乎这样忙得停不下来就不会去想江棋。可是事实呢，江棋的形象有时候还是会无缘无故地在她脑海里冒出来。这让宋意柠也很困扰。

而这段时间，沈晔臣也一直住在她对面的公寓里。平时只要有空，沈晔臣就会到她这儿来，办公也好，跟她聊天陪她放松也好，有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解开她不会的题目。这样的生活看似很愉快，但是却让人感觉不伦不类——他们朝夕相处，可是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相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