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臣到j县的视察内容并不多,大致就是看看本地几个比较大的工程,然后走走基层这样子。这段时间他的吃住都是在政府大楼后面的酒店里,办公则在县委书记办公室里。
本来江棋作为县人大办公室主任,倒是没有太大的义务一天到晚陪着沈晔臣的,但是由于基层这一方面的问题,有部分还是人大办公室在管,因此在沈晔臣提出要先走基层再看工程的时候,江棋的心情有些复杂。
并且,在沈晔臣暗示江棋将宋意柠也一并带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自从那一天宋意柠跟他回去之后,她就跟个没事人一般又回学校了,可是沈晔臣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说真的,宋意柠虽然跟他强调过两三遍那天晚上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居然什么都没有,这换做他也做不到,沈晔臣有那么柳下惠?
可是现在,三天过去了,沈晔臣没有一点儿动静,江棋便开始相信他俩什么都没发生了。毕竟是去求人的,什么都没付出的话,那么什么收获都没有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江棋就有些安心了,虽然父亲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但是宋意柠可能没有*,这对他来说就是好的了。
然而,这一天,沈晔臣竟然点名要他带宋意柠去,这一下,江棋是真的对这两个人那一晚的状况捉摸不透了。难道要宋意柠长期满足他的要求,才有可能给自己的父亲解围?以宋意柠的性格,是断然不会接受的吧。
果不其然,在宋意柠接到江棋这个要求她一同陪市委书记走基层的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立刻变得不怎么样,“为什么要我一起去?我还只是个学生,又不是政府人员。”
江棋有些严肃道,“这是书记的要求,我看你最好还是来一趟,免得前功尽弃。”
宋意柠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将书本推给了同桌,自己一个人偷偷地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到了学校门口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往政府大楼而去。
到了大楼门口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只因之前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车。不过大楼下的阵仗还是事刚刚下车的宋意柠吓了一跳——约莫四五辆黑色轿车整齐有序地排列在大楼前的空地上,沈晔臣依旧一身黑色风衣英姿飒爽地站在头一辆轿车旁,似乎是在想事情,后面一些干部也就井然有序地站在他身后各自即将坐上的轿车旁。
沈书记迟迟不上车,他们哪里敢上车啊?
江棋的车子就是沈晔臣车子后面的第三辆,他见宋意柠出现了,忙要上去将她拉过来,却不料一个比他动作更快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宋意柠。
“耽误你上课了?”沈晔臣走到她身边,语气温和道。
宋意柠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硬着头皮回答,“没事……我有人帮忙点到的。”
“谁的课?”宋意柠所在的大学是沈晔臣的母校,两人又是同一学院的,宋意柠的任课老师沈晔臣基本都认识。
“范亦晖老师……”
沈晔臣皱了皱眉,“范老喜欢在课后点名。”这是一句陈述句。
宋意柠点了点头道,“没事的,我的室友会帮我点到。”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话,这个老师点名是要求学生站起来答到的,就算有室友点到也没用,反正她已经做好被通报旷课的准备了。只可惜已经大四了将近毕业,本来课就已经很少,她还旷课,不知道会不会被学工办叫去谈话。而且最烦人的是,不知道到时候范老会不会在答辩上给她难堪啊……
沈晔臣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没多想就说道,“等我这里事儿办完了,我陪你去请假,我也许久没见范老了。”说完,他便转身往车上走,并对宋意柠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跟上。
后面的众人见沈书记终于上车了,也就松了一口气纷纷上车。至于宋意柠,大家现在已经有些见怪不怪的趋势了,反正他俩之间有猫腻这一点是跑不了了的。至于江棋,大部分人都保持着一种看戏的态度。
见江棋久久没动,身边的一位老干部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要看得开一些。”
江棋看着沈晔臣的车子驶出县政府大门,这才上了自己的车,脸色却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