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柠低头跟着沈晔臣走近了电梯,期间两人并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现在脑海里还浮现着江棋临走前那痛苦的眼神,以及对自己带着些心疼的拥抱。她看得出江棋也很难过,甚至也在隐忍,但是这也是确实没用办法。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平时经常被家里人放在嘴边的‘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
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背朝自己,稳如泰山般站着的男人,宋意柠感觉到了难堪和愤怒。
他明明应该知道自己和江棋是男女朋友的,却还这样做,问题是,他的态度看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难道官场也能改变一个人?她记得大学时候的沈晔臣还十分的洁身自好,从不轻易跟女生有过多接触的。
沈晔臣的秘书早已识趣地跟着大部队离开,被县长拉去做什么工作去了。好么,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真是应了那句话——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到达了沈晔臣房间所在的楼层,他伸手长按住了电梯的开门键,对还站在里面发呆的宋意柠道,“还不出来?”
宋意柠这才回过神来,磨磨蹭蹭地出了电梯。
跟着沈晔臣进了房间后,宋意柠这才开始真实地感觉到了紧张,手心开始冒冷汗,站在门口迟迟不肯再往里走。
沈晔臣径自走进去,将脱下的黑色风衣挂在了床边的衣架上,对还站在玄关处的宋意柠挑了挑眉道,“我记得你以前做事还挺利落,怎么今天跟个蜗牛似的,缩着头动作还慢,是要我来请你?”
宋意柠抽了抽嘴角,又继续磨磨蹭蹭到了他身边,戳在原地不动。
沈晔臣恍若无人般打开了早已被人放在床边的行李箱,翻出了自己的换洗衣物,在走进浴室前对宋意柠扔下了一句话,“好好想想等下该说什么。”
说完,他便唰啦一声拉上了玻璃门,随后传来了水声。他其实不喜欢跟太多人接触,刚才被一群人簇拥着,感觉就怪难受的,因此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洗个澡,去除身上残留的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
浴室里的水声持续得越久,宋意柠就越纠结,因为这意味里面的人可能马上就要洗完澡出来了,那到时候她该怎么办?还有刚才他说让自己好好想想她等下该说什么?她应该说什么,难道……叫、床?
虽然想法很惊悚,但是沈晔臣把自己带到这个房间来,还有那群老头子们临走时候的那个眼神,再加上江棋那个反应……怎么想,沈晔臣也应该是带自己来那个什么的吧?那个什么的时候还需要斟酌一下说什么话的么?
正想着,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宋意柠连忙收敛心神坐直身体,手心又开始冒冷汗……
沈晔臣披着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绑在腰间,胸前一大片蜜色肌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他手中拿着一块干毛巾擦着头发出来。因为洗澡的缘故,大背头发型被毁了,发丝有些凌乱地散着,配合他冷峻的容貌,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狂野。
“想好了吗?”沈晔臣将毛巾往旁边的沙发上随手一扔,拿出行李箱里的笔记本,一边开机一边看着坐在床边的宋意柠。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想做什么,就快点吧。”宋意柠恶狠狠地看着他,似乎只要沈晔臣一靠近,她就会扑上来咬人一般。
“……”沈晔臣歪头打量了她一会儿,莫名其妙道,“你这么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你没什么好说的,那要我怎么帮你?”
宋意柠听他这么说,有些恼了,语气有点冲地回道,“做那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啊?难道还要感谢党感谢领导感谢广大人民群人让我这个小民女有资格伺候您*一度吗?”
一口气说出了这些话,宋意柠的气顺了不少。让她求人可以,但是让她用这种方式求人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江家人,其他人她都会拒绝。要不是江家对她有多年的养育之恩,江棋又是她所喜欢的人,她现在绝对摔门走人没商量。
沈晔臣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有些愠怒,“原来你以为我叫你来是想跟你上床?”
“如果你愿意以别的方式帮江家的话,我想我也会配合。”宋意柠没好气道。这人难道还要装傻吗?不上床来房间干嘛?
沈晔臣闷声笑了一会儿,笑道宋意柠浑身都快要毛起来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架着二郎腿靠在沙发背上一直看着宋意柠,双手摊开搭在两边的沙发背边缘上,嘴角还带着个邪恶的弧度,“那我要是真要跟你上床,你也肯?”
宋意柠回避着他的眼神,没说话。
“这样好了,我给你五分钟。”沈晔臣看戏一样瞄着她的反应,“你要是愿意呢,就脱衣服上床,你要是不愿意,那你现在走掉也可以,我让人送你。”
宋意柠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我走了的话,你还会帮江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