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十分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主母,写什么。”暗夜提气笔,立即问道。
“以安民心,永定侯凌迟处死,即可执行,云林之事,交由云锦审理,还有,让殇即刻启程回京,明日赶到京城。”慕浅画想了一下后,随后说道。
云林是个烫手的山芋,既然云锦来了,此事交由云锦处理,让他们自家人去斗,至于让赫连殇回京,则是因为,以羽城目前的情况,赫连景腾也只能压制的住今天,今天过后,明天定会穿帮,若圣旨之事暴露,反倒不美。
“主母,这…”暗夜看了看天空,如今已将近午时,是不是太赶了些。
“快点写,你想动身更晚,写好交给我。”慕浅画催促道。
“是,主母…”暗夜无奈的回道,提起笔,开始写了起来,慕浅画看着一模一样的字体,心想,还真是跟复印机似的,一模一样,这种本领还真好用。
“主母,写好了。”暗夜写下最后一个子,松了一口气说道。
“干的不错,要保密,知道吗?不然,我让殇把你送回魔门重造一下。”慕浅画想起赫连殇曾经提过,魔门的训练方式,九死一生,威胁的说道。
“我已经忘了。”暗夜立即保证道。
伪造圣旨,虽然不知道慕浅画哪里弄来的圣旨,可光是知道这点,就已经满是危险了,而且若赫连殇知道,肯定直接将他送回魔门重造了。
“出去吧。”慕浅画立即吩咐到。
“是,主母。”暗夜生怕呆久了,被人发现,慕浅画发话,立即大步的走了出去。
“既然来了,出来吧,去传旨。”慕浅画对躲在屏风后面的人说道。
“是。”那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看,正是赫连景腾身边的褚三思的徒弟禇行,想来是知道云锦离开京城,才跟过来的。
禇行结果圣旨,心中虽然带着疑问,却也没有开口问出,从那日慕浅画赫连景腾派他给慕浅画赏赐的时候,赫连景腾就下令,从今以后,慕浅画就是他的主人。
“好好干,传旨了和殇一起回京,不要让他察觉。”慕浅画叮嘱道。
“是。”禇行说道。
禇行拿着圣旨,直接骑马去了衙门传旨,云锦因得到消息,赫连殇要审云林,于是也匆忙赶到,可看到禇行,云锦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原来云尚书也在,里面请。”禇行见到云锦,未等云锦回避,立即说道。
“原来出褚公公,好久不见,褚公公此行是来月城游玩还是……。”禇行是褚三思的义子,也是赫连景腾的心腹,但在宫中,他却很少见到禇行,赫连景腾身边一直都有褚三思,禇行的到来,让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一个小公公,哪能想云尚书如此悠闲,尚书请…”禇行见云锦还未迈开脚步,继续说道,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了些,周围人听到云尚书,立即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褚公公,请…”云岂会看不出来,禇行是故意而为。
“奴才叩见王爷。”禇行走进去后,立即跪下向赫连殇请安道。
禇行的到来,让赫连殇十分意外,心想,莫不是云林之事,已经传回了京城。
“褚公公免礼。”赫连殇说道,禇行他只在宫中见过一次,褚三思的义子,两人的名字加起来正是三思而后行之意。
“王爷,云尚书,接旨吧。”禇行起身后,拿出圣旨说道。
“臣接旨。”
“奉天承运,天圣帝君诏曰,魏名扬所犯之罪行,罪不可赦,孤痛心疾首,决议处以魏名扬凌迟之行,由宸王赫连殇即刻执行,执行后立即启程回羽城,云林私闯公堂,为魏名扬辩驳,念及云家功不可没,此事由云锦亲自审理,钦此。”
禇行看着圣旨上的字迹,还真是与赫连景腾的一模一样,难怪赫连景腾会赐给慕浅画空白的圣旨。
“臣接旨。”赫连殇立即说道,云锦却诧异了一下,他离开京城之事,十分隐秘,没想到赫连景腾居然注意到了,审理云林之事,看似是赫连景腾大度,念及云家,可一个不小心,云家就会牵扯其中。
云锦无论怎么审理,都是云家的不是,更重要的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他和云林之间的仇恨。
在云家,他因的云峥重视,在众多兄弟中,本就引起了不满,若不惩罚云林,赫连景腾和月城百姓不好交代,若处罚云林,定会酿成云家内部的矛盾,无论怎么做,这件事都是错的。
圣旨的到来,引起月城所有百姓的欢呼,所有人脸上满是笑容,当然,云锦除外。
一路前往行程,魏名扬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听说云锦来了,本以为能翻身,没想到圣旨也同时到达了,难道他命绝于此,魏名扬心中十分不甘。
云锦为了防止魏名扬说出不利于云家之事,只得一直跟在后面,血蛊之事,云家也只有几人知晓,他便是其中之一。
魏名扬看到云锦,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砸过来的石头点住了穴道,这一幕,赫连殇看在眼中,却没有阻止。
“小姐,魏名扬处决,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绿蕊和初晴眼中都带着兴奋,唯有侍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们去吧。”慕浅画看了看两人,随后吩咐道。
“侍书,我们走吧。”绿蕊点了点头,看着侍书没有离开,立即说道。
“你们去吧,我还是算了。”任人宰割她可没有什么兴趣看,而且,那场面,她想想就知道了。
“侍书,交给你一件事,马上启程,将昔颜带到醉梦楼,但别让人发现她的存在。”想到云锦来到月城,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昔颜的存在,暂时还不能让云锦察觉,若此时然云锦察觉到异样,后面的事情,她可就没办法之行了。
“是,主子。”侍书立即领命道,走出房间,带着昔颜从后门离开驿站,驾着马车,一路向羽城而去,绿蕊和初晴回来的时候,侍书已经驾车离开月城了。
“浅浅,我接到圣旨,要即刻启程会羽城。”昨晚一切后,回到驿馆,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轻声说道。
他想带着慕浅画离开,可他也知道,彭永利之事虽然初定,但彭永利的处刑在三日后,慕浅画向来为身边人着想,此事定然不会离开。
“恩,我知道了,殇,一路小心,还有,替我去看看娘亲。”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轻声说道。
赫连景腾留给她的空白圣旨一共有三份,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虽然此次不用圣旨也可,但这次确实打乱云家内部最好的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慕浅画送赫连殇离开月城,自始至终,禇行和慕浅画就像是从未见过的一般,眼神没有任何交集。
赫连殇离开后,慕浅画刚回到驿馆,就迎来了一位客人。
“云锦拜见郡主。”云锦曾经派人查过慕浅画,可那消失的五年,一直沉迷,有消失的五年,十岁的慕浅画和如今的慕浅画差距太大,他一直很好奇,慕浅画是一个怎样的人,如今一见,了然于心,难怪羽城会有如此多的传闻,果然名不虚传。
“云尚书的礼,我可不敢受,请。”慕浅画看着云锦道。
心想,云锦果然是名不虚传,二十五岁就成为天圣最年轻的尚书,本就是万众瞩目,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书卷之气;乌黑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难测;气质高贵中透着优雅,可整个人身上偏偏透着一抹淡淡忧伤。
慕浅画很想知道,云锦那么淡淡的忧伤从何而来。
“郡主客气了,从今日开始,云锦打扰郡主了,还请郡主见谅。”云锦看到慕浅画话,本来决定住衙门的他,随后作出了决定。
慕浅画容姿绝美,出尘若仙,身上透着疏离,他十分好奇,赫连殇一个冷漠无情之人,是如何住进一个清冷的之人的心。加上今日之事,他总觉得太过于蹊跷。
“驿馆并不是我的所有物,若说打扰,应该是我才对。”慕浅画说道,她没有官职,驿馆的设立,本事为了官员休息之用。
打过招呼,慕浅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着院子了一切,却唯独少了那抹身影。
“小姐,真的要让云锦住进来吗?”云锦的传闻,她听过不少,对云锦,初晴有几分防备,慕浅画留下的目的,是为了她,初晴有岂会不知道。
“放心,他不会来打扰的。”慕浅画直接说道。
云锦是聪明人,她与赫连殇的关系众人皆知,若云锦上来打扰,反倒惹人非议,如今,云林之事,已经让他忙得焦头乱额,他自然不会前来打扰。
黑夜与白天交替着,云锦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可月城的百姓,每当看到云锦,就议论纷纷,堵住悠悠之口,何其困难,云锦心中十分清楚,可每每见到云林,却又惹来如数的抱怨,若非要除掉魏名扬,他便不会亲自来月城,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棘手。
三天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彭永利一家被处刑,初晴雇了人,安葬了彭永利,看着几座孤坟,初晴无喜无忧,只觉得一切都过去,人生一世,最终不过是化作尘埃。
“郡主,对身边的人还真是体贴入微。”云锦见慕浅画和初晴回到驿馆,走上前,开口说道。
“以心待我之人,我以心待之,难道云尚书不是如此吗?”慕浅画看着云锦说道,心想,看来云锦的确为云林之事,忙得不可开交。
“听闻郡主棋艺不错,不知云锦是否有幸,能与郡主较量一番。”听到慕浅画的话,云锦突然对慕浅画有了些兴趣,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若云尚书有兴趣,又不怕惹人非议,我定当奉陪。”慕浅画笑着说道,若她和云锦下棋之事传出去,对云锦而言,怕是会惹来云家之人怀疑,难以得到云峥的信任了。
“请。”云锦立即说道。
两人对面而坐,某萌在房内,看慕浅画还未归来,心情十分不爽,于是跑了出来,到院中后,见慕浅画正在与云锦对弈,狠狠的瞪了云锦一眼,哀求的看向慕浅画。
慕浅画直接见萌萌抱了起来,心想,这个小吃货好像越来越粘她了。
“郡主的宠物很可爱。”云锦见慕浅画露出了温和的表情,三天来,他是第一次看到,有时候他真想看看,慕浅画的脸色,会不会露出笑容。
“谢谢夸奖。”
“久闻郡主聪慧,以郡主的聪慧,觉得云锦目前的处境,应当如何?”云锦试探的问道,救出云林的方法很多,他一直碍于慕浅画的存在,迟迟没有动作。
“我从不涉足朝野之事,云尚书问错了人。”慕浅画毫不犹豫的回道。
“郡主可否将我当做云锦,而不是云尚书。”云锦明白,他与慕浅画之前,隔着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墙,可几天的相处,他自己十分清楚,他对慕浅画很敢兴趣,或许从慕浅画打败赫连鸿的那一刻,他派人查慕浅画的时候,他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你心中不是早有决断吗?又何必问我,月城之事,已经了解,明日我便启程会羽城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
云林不过是淡淡的咆哮公堂,若非碍于月城众人的议论,此事并不会发展到这样的结果,况且云林并没有定下任何罪名。
“不知郡主何时启程。”云锦开口问道。
“一早。”慕浅画淡淡的回道,她就算不说,云锦也会让让人注视着,她自然也没有必要隐瞒下去。
两人陷入的沉默,棋局最终以平局结尾。
云锦的棋艺,让慕浅画十分惊讶,看来云锦能得云峥的信任,在云家身居高位,也不是没有原因,可真是因为这样,云锦的处境怕也不是那么好受。
云家是几百年的大家族,先不说来自外面的压抑,哪怕是家族内部,若云锦不够聪明,怕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看着棋局,她没有用尽全力,她清楚,云锦同样也是。
云锦看着棋局,最初他觉得慕浅画是女子,本想想让,可看着慕浅画每落一子,渐渐的不由得认真了起来,但却没有下杀招,只为求和。
“郡主棋艺果然不凡,若有机会,云锦希望能与郡主再次切磋。”云锦看着棋局,随后说道。
“若你有兴趣,我一定奉陪。”慕浅画看着云锦说道,棋品如人品,她觉得云锦不是一个小人,不过,有这样的敌人倒也不坏。
云锦看着慕浅画离开,脸上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心。
“小姐,云锦的资料。”慕浅画刚走进来,刚从羽城回来的侍书,递给慕浅画一份资料说道,或许一直在慕浅画身边,侍书渐渐开始习惯称呼慕浅画为小姐,而不是主人。
“昔颜如何?”慕浅画立即问道,羽城是云家的大本营,对昔颜而言,是个艰巨的考验。
“小姐放心,昔颜有画魅亲自培养,画魅让我告诉小姐,多谢小姐此药,还有,她一定在小姐见到昔颜之前,把她培养成一个完美的属下。”侍书立即说道,对于画魅的话,她绝对相信,唯一不想的就是怕昔颜也染上了画魅那爱财的性子。
“恩。”
慕浅画看着云锦的资料,发现云锦并非云啸天的正室所生,当初,云锦的母亲为了让云锦进云家的大门,不惜自杀。
“画魅将资料给你的时候,说过什么?”云锦的母亲自杀,时隔二十多年,本应是难以查证,慕浅画问道。
“对了,画魅说虽然难以查证,但可能却有其事,还有,云锦可能不记得五岁以前的事情,是云啸天再一次醉酒后说出来的。”侍书吐了吐舌头说道。
“恩,我知道了。”慕浅画看完后,直接将其丢入火盆中,没再多说什么。
日次清早,慕浅画一行人启程离开月城,透过窗户,云锦目送慕浅画离开,自始至终,却未曾踏出房门一步,连慕浅画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