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顾隐莲正在冲两名保镖发飙,“什么叫没找到人,难道她人间蒸发了吗?”他抓起一个花瓶,砸向保镖,正中他的胸膛。花瓶掉在地上,碎了满地,但保镖不敢躲。双手交叉在身后,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对不起!少爷!但我们翻遍了整间医院,确实没有发现叶茵。”
他的眼神愈发危险,火星四溅,脸上冒出了青筋。因为愤怒,双拳紧抽,双目盘旋着怒意。
可恶的女人,信誓旦旦要为他负责。可这才几天,就受不了折磨逃了!果然,女人都是满嘴谎言的骗子!但最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有那么些动摇,觉得她和其他女人或许有那么点不同,结果证明他是错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女人大多下贱,叶茵也不例外。
“五点之前,不把她带到我面前,就准备向你们的家人道别吧……”
“少爷,我们现在就去找她!”两名保镖惊慌失措地冲出了病房。
顾隐莲愤怒地掀翻了桌上的东西,暗暗发誓,一旦将叶茵抓回来,非得将她千刀万剐不可。就在他的怒气如阴云般不断堆积时,突然传来开门声,他暴怒咆哮。“滚——”
但那人还是推门进来,推了推眼镜,扫了眼满地狼藉,调笑道:“谁又得罪咱们顾少了?”
顾隐莲足以杀人的目光瞪去,是燕都云。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斜靠在门廊上,吊儿郎当的姿态,十分惹人厌。他现在看谁都想掐死,更何况是自己的死对头。嘴角如刀锋,吐出一个字。“滚!”
“我专程跑来看你,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燕都云讽刺道:“顾少就是顾少,还是那么不可一世嚣张跋扈,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如果你是找我说这些废话,立刻,滚出去!”
“不然怎么样?你要咬我?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确定你能赶走我?”燕都云朝他走了过去,将水果篮放在床边,以充满奚落意味的眼神观察顾隐莲的脸色。“哟……谁惹咱们顾少生气了?难道是叶茵?说起来,她不是要当你的小仆人吗?怎么不见人?被你吓跑了,还是被你杀了?”
“燕都云!”顾隐莲牙缝中挤出他的名字,忍得整个人都在冷颤。“别逼我连过去旧情都不念!”
“念旧情?顾少会念旧情?”燕都云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顾少,您他么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一个念旧情的人,会搞自己兄弟的女朋友?”
顾隐莲将脸别过一边,双拳紧握。
燕都云坐下,目光暗含冷芒。“好!你要念旧情,我就跟你算!咱们从小在一个军部大院长大,你是院子里的孩子王,我从小就喜欢跟在你后面。那时候我胆小,特别崇拜你,觉得你很勇敢,天不怕地不怕,希望能像你一样!”
“那时候,我是真心把你当兄弟,屁颠屁颠儿地跟着你,一直到初中都是这样。那时候你每次闯祸,我都替你兜着,想把那法帮你解决。即使你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操心,我还是心甘情愿帮你!这他妈才叫兄弟!”
“我爱蕾蕾都爱疯了,但她喜欢的是你!你知道夹在你们两个中间强颜欢笑,我有多难受吗?你拒绝她,她哭得伤心欲绝,我都想揍你!可是,我忍住了,因为咱们是兄弟。我想,虽然你人渣,但至少你没有骗过她的感情,我不该恨你!”
“可我没想到,你他妈会在蕾蕾成了我的女朋友后和她上chuang,还害死了她!”不断堆积的愤怒让燕都云的脸都扭曲变形了,变得狰狞可怕。“你这叫朋友?叫兄弟?你这种人渣,就该下地狱!无论我怎么对你,都他妈是你活该!”
原本亲如兄弟的两人弄到这种局面,顾隐莲内心何尝不难受,心一丝丝地抽痛。但,他没有泄露一丝一毫内心的真实感情。表面上看,依旧冷漠,而且比之前更加冷漠,就像一座冰冷的冰雕。
他淡漠地望向燕都云,眼神充满讥诮的意味。“我本来就是人渣!这番话,你说了几年,你不烦,我听得都腻了!是她自愿和我上chuang,是她自愿打胎,没有人逼过她,是她活该!她死了不是更好?难不成你打算接我的盘,当个便宜爹?”
燕都云被激怒了,暴跳如雷地抓起顾隐莲的衣领,“你该死!”愤怒的拳头即将挥向他的脸,但被一道声音叫住,“住手!”
顾隐莲望向门口,是叶茵。
她冲上来,用力推开了燕都云,“你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燕都云收敛了怒意,满眼讥诮。“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已经被他弄死了!你这个小仆人当得可真尽责,忠心护主,精神可嘉啊!”
叶茵不理会他的话,只是紧张地望着顾隐莲,“你没事吧?”她想扶他,但被他甩开,“滚!”他固执地靠自己的力量坐回床上,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