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蘅,莫慌张”,萧晗大声喊道,“方才你一撞击伤了他的心肺,现在凝聚内力为他逼出体内的淤血。”
萧晗的话让玉蘅醍醐灌顶,她连忙抹干泪水,将真气运于掌心抵在白芷的胸口渡与他。
白芷又呕了血,玉蘅害怕得很,哭道:“对不起,都是我,白芷对不起,对不起,柳慕。”
“傻丫头”,白芷两手都不得空,只得用下巴蹭了蹭玉蘅的头顶,又笑着慰藉玉蘅道,“我不怪你。”
“玉蘅,继续。”萧晗喊着,“他呕出血是好事。”
萧晗一语点醒梦中人,玉蘅连忙撑起来又为白芷运功。
好久,白芷才舒缓了气息。尽管方才他受了伤,可仍拼死护住玉蘅,双手未曾松开一点,这十分令玉蘅感动。
从来没人这般尽心竭力护她过!
“你好些了吗?”玉蘅还在哽咽。
“别哭了”,白芷道,“我好多了,这原本也是小伤,本不碍事的。”
“萧寒冰,多谢。”白芷冲萧晗喊道。
“日后好好待玉蘅吧!”萧晗丢给他一句话,登时就让他让人面红耳赤。
搂了搂萧晗的肩膀,庾翼无奈地笑了。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也算众目睽睽,庾翼怎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搂着她?萧晗挣扎几番未果,又向庾翼投去几个白眼,可是还是未果。未果就未果吧,左右只是尴尬罢了。
萧晗估算得极准,果然如她所言,在五日狂风骤雨的洗涤下,他们终于抵达番禺境内,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番禺因多日遭受疫病的肆掠早变得苍凉了,偌大的渡头不见一个人,这样的满目疮痍着实骇人。
因着疫病,番禺的房屋一夜之间变得极便宜。萧晗他们只花了很少的钱便买了一处宅院。
“先用生石灰将屋子洗一遍。”番禺这疫病着实可怕,若连萧家四人都被染上了,那番禺之行便功亏一篑了,所以萧晗要将屋子从里到外消毒,不放过任何一点。
“再用烧酒洗一遍。”在医术治病方面萧晗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对于疫病的仿佛萧晗容不得任何人对她说不。
捯饬了半日几人才将防护工作做好。
“日后如要出去,尽量避免接触外面人的手足以及唾沫,尤其是唾沫不能沾染一星半点。”
白芷暗暗诽腹,谁有病才去接触别人的唾沫吧。
“这药先服下”,萧晗拿出一瓶药丸,一人给一颗,又道,“我尚未研透病理,这药至多起到预防之效用,若想避免感染须得小心日常细节。”
番禺病情愈加严重,番禺百姓也深受那所谓的天神之害,庾翼几人所剩时间不多了。庾翼要全面部署,是以安排白芷与玉蘅去打听番禺具体的真实情况,而他与萧晗则要商量对策。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那惑人不浅的天神。”庾翼道,“若那药物真是罂粟,应当如何是好。”
“那天神的根底我们所知甚少,若要想对付还得十分了解他,待知其把戏后再另做打算”,萧晗道,“至于罂粟,那东西就是瘾,我也只能说尽力而为。”
“那肃清番禺官员之事,你当如何安排?”萧晗问。
“这个先不急”,庾翼道,“天神之事拖不得了,目下还是解决天神之事,否则你我两边都行不通。”
“既然要尽快解决天神之事,不若寻个时机去探探那天神的底儿。”萧晗问道,“你以为如何?”
萧晗话还未完,白芷与玉蘅便疾步回来了。
“如何?”庾翼问他二人。
“与几日前那些人所描述的无二”,白芷道,“或许说更严重。”
“公子,那病想着都令人作呕”,玉蘅打了个寒颤,对萧晗描述道,“玉蘅跟了公子这么久,多少疑难杂症也是见过的,却未曾见过这等怪病。我看着那些得病的人全身都溃烂完了,甚至呕着呕着就把内脏给呕出来了。有些吃了天神药的倒是精神矍铄,但是身上依旧腐烂着,甚至也在慢慢呕出内脏,可是他们似乎依然感觉不到难受。”
“可有那药?”萧晗问。
白芷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道:“如今百姓都争先恐后地买这药,连医馆都开不下去了,甚至有些变成了卖这药的铺子了。”
萧晗捻起一点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又重将药末放回,陷入了冥想。
“哦,这药确实是要像乡头烟叶的吸法。”白芷像是想起来,又道。
“晗晗,如何?”庾翼问道。
而白芷、玉蘅都对庾翼对萧晗的称呼都习惯了。
“确实是罂粟。”萧晗道,表情凝重,“如白芷所言,番禺百姓已深受那天神的迷惑。”
“庾翼,我们必须动手了”,萧晗转头对庾翼道,“今夜便探一探那天神吧。”
庾翼点头赞同她这提议,又向白芷问道:“可知那天神的府邸?”
“回公子,那天神倒是极招摇,住了一间极大的宅子,日日都有人去求他可谓门庭若市。”白芷道。
“那好,今夜我们便看看那天神的把戏。”庾翼目光深邃。
“公子,白芷有句话当讲不当讲。”白芷欲言又止。
“你说。”
“如今百姓对天神顶礼膜拜,我们言语间却不可对那天神不敬”,白芷道,“否则遭到的便是番禺百姓的围攻,众矢之的比千军万马更可怕。”
“可不是”,玉蘅描绘得有声有色,“今儿我们便看见一个人对天神出言不逊,结果天神没惩罚他,倒是那些百姓义愤填膺,还说要将那人烧死,以平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