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三人之间倒有些沉默了,不过这沉默很快就被那些窃窃私语的女郎们打破。只见有好些女郎扶着船舷,倚着船壁,脸色羞捻地朝这边望来,那一双双美眸无不泛着层层秋波。那少女怀春的眸光射向何处,萧晗不必想也知道,此间自己覆了纱帽,张轩又不比庾五俊俏,是以那些女郎无不是看向庾五。
“快看呢,那边是庾家五郎呢,好生俊俏!”
“如昆山之玉,姑射之神呢!”
“五郎之俊,天下莫敢匹之!”
少女们兴奋的声音徐徐传了来,也引得其余的儒士郎君朝这边看了过来。只见庾五温雅地握着酒杯温润如玉地微笑着,白衣纱帽男子则清冷淡然得很,纱帽遮掩下的面容根本看不出又何表情,而张轩则略有些尴尬的神色。
“你们可没见到那位白衣萧郎”,阿凌撅着嘴不满,这些女子凭什么如狼似虎地盯着庾郎看,“萧郎亦是天人之貌!”
这姓萧的明明长得也是极好的,可为何要戴纱帽,若不戴纱帽这些女子也不会全都盯着庾郎看呀!
“那位萧郎不是说是砾石一类的吗,怎担得了天人二字!”众女显然是不信阿凌的话。
“萧郎自谦,他的面貌我的奴仆也曾见过呢!”面对众女的质疑,阿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娇蛮的气息也愈来愈掩不住了。
众女狐疑地扫了扫阿凌的奴仆,奴仆们惊怕得点头如捣蒜,萧晗确实堪比天人!
“那萧郎岂不是比庾郎还要好看?”一女惊呼道。
听此,阿凌哪里容得别人说那个羞辱她的萧郎比庾郎还要好看,便决心反驳道:“休要胡说!”
彼时,众人的目光已不断地往萧晗、庾五以及谈话的众女身上游离,只见萧晗依然沉稳若山、平静如水,而庾五则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说出这句话,阿凌已然后悔,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矛盾,可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是矛盾的不是吗。于是登时,阿凌便急了起来。倒是她的姐姐开口道:“庾郎与萧郎皆是天人之姿,庾郎难为兄,萧郎难为弟!”
这也算替阿凌解围了,庾五与萧晗二人于容貌来说确实难较高下。阿凌总算舒了口气,感激地望了望她姐姐一眼。
“然,若论家世,这萧郎定是不及庾郎的!”接着众女又纷纷讨论开来。
明明是三人围坐,然众人的目光皆落于萧庾二人,这令得张轩尴尬得很,且他们这三人又都是沉默的。呷了一口酒,张轩才讪讪道:“原来砾石之论不过是萧郎自谦,萧郎何不将纱帽脱了露出真容来!”
萧晗意态闲闲地握着酒杯,毫无波澜地说道:“此容貌有庾郎一人足矣!”
这也算承认了她非砾石一类的吧。
这般饮了一两个时辰的酒,萧晗才回到自己的小舟,刚回到小舟萧晗便扶着船辕捂着胸口干呕了起来。玉蘅担忧地连忙扶住萧晗,为她抚了抚后背,忧心地说:“主子,既不能饮太多酒便不要强迫自己!”
粗喘了两口气,萧晗还是没呕出,终于她撑着身子抬了抬手,道:“无碍,你取些药丸来!”
将萧晗安顿着坐好后,玉蘅才取来药丸同清水。这药丸是萧晗特意研制的,她原本可以用内力将酒水逼出来的,然当时有那么多人已然不可能那么做,如今酒水已经融入肠胃,也逼不出来了,只有用药物了。
吞下药丸,喘了两口气,萧晗才道:“我酒量最弱,长此以往定是不行,我亦须得练着!”
望着难受得不得了的萧晗,玉蘅一阵诽腹,君上也是偏生要主子帮他的忙,可知主子为了君上都难受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