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眉因惊讶而皱起,十月的脸上仿佛写着“情何以堪”四个大字,总而言之,他此刻也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眼前的事物。
十月和妹红隔着茶几相对而坐,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瞪着眼前的两个游戏手柄,然后顺着手柄的数据线移动着视线看了过去,却发现,这两个手柄竟然是莫名其妙地从竹制的天花板上“长”出来的。完全不遵循生物成长的相关科学理论知识,这两个手柄就这么自顾自地钓了下来。
就仿佛,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这个,是啥啊?”妹红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那两个不讲道理地从自家天花板顺下来的手柄汗颜道:“虽然经常因为不爱打扫被慧音说教,尽管我也曾经听说房间久了不打扫会生菌,但是手柄这种玩意儿非菌类也可以长出来吗?我的房间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吗?”
妹红本来正在向十月抱怨着辉夜的不是,十月也乐得从中了解一些关于她们之间的故事,然而,这突然探出脑袋的两个手柄却打乱了良好的氛围。
当然,妹红的房间并没有多邋遢,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大概,是被妹红称之为“慧音”的那位帮忙打扫的吧。
“这个……就算你问在下,在下也不可能知道的吧?”十月无语地看了看妹红,当视线再度放到那两个手柄上时,心里也情不自禁地念叨起来:怎么想都明白这玩意儿不是自然生长的吧!就算是幻想乡,也不可能凭空打破生物学家达尔文研究出来的《物种起源》吧?不过……虽然知道是有人设的陷阱,不过……这种程度的陷阱到底要多蠢才摆得出来啊!你以为你是姜太公吗?你以为在下和妹红是鱼吗?就算有歇后语说什么“愿者上钩”,但是在下可不想被这种程度的“阳谋”摆上一道啊!
大概是某些妖精的恶作剧吧……毕竟这种小聪明也只有那些小妖精们才用得出来了。十月暗自在心中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心中的警惕也略微放下了一些。
“这东西……放这可真碍眼。不会真的是游戏手柄吧?”
然而,正当十月信心满满地望向妹红,准备将心中的猜测告诉妹红,以便结束这个诡异的气氛继续刚才的对话时,他却发现……真的有“鱼儿”高举双手“上钩”了——妹红因为一时好奇竟把那东西拽了下来。
“等……”
就在妹红的手指接触到那个游戏手柄的瞬间,只见妹红与游戏手柄的身形一晃,熟悉的模样开始在小屋中变得模糊,然后彻底消失。
“……”十月很郁闷,也很恼怒。郁闷的是,他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居然会漏算妹红这个缺口。那家伙虽然已经拥有千年的人生经验,但是这些年来尽跟着辉夜瞎混,这千年来摸爬滚打得到的经验都快遗忘得差不多了。又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跟辉夜的“打打闹闹”,对其本身不死的能力依赖性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强大,大概已经有了“反正我是不死之身,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用担心”的思考回路,这才天不怕地不怕地做出那种举动吧?总之,她现在似乎对这些未知事物已经没有了本能的恐惧。
失去了恐惧之心,到底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十月可没空去思考这种问题,他还在为自己的失算恼怒着呢:实在是厉害,没想到设计这个陷阱的家伙已经算到了这一步,看来是相当了解妹红的家伙干的好事了,她已经事先预料到妹红会轻而易举地上当受骗。
没有人袭来……也就是说,不是想抽走妹红然后针对我发起攻击吗?十月探出脑袋在窗外望了望四下,又将缩回来,视线再次锁定房间里仅剩下的一个游戏手柄:难道说,藏在暗地里的家伙认为我也会像妹红那样傻乎乎地去抓手柄吗?就算古云有云“物以类聚”,但是在下除了喜好游戏这一点与妹红相似以外,可是完全不同的啊!
他想了想,还是想双手握向了孤独地倒立在天花板上的游戏手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对方都摆着一副“请君入瓮”的阵仗了,在下可不能不给力啊!
实际上,关于妹红与辉夜的故事,方才妹红才讲述了一半。于私于公,十月都不打算就让妹红就这样从幻想乡蒸发掉。而事情又关乎到“此世之恶”,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对外求助,否则,在幻想乡里引起什么恐慌,十月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那个间隙妖怪抹杀的。所以,当下之际,唯有十月一个人出手,去解救妹红。
虽然在下的实力不怎么样,但是既然邀请卷都是游戏手柄的话,那么说不定,妹红现在所处的位置会与游戏有关。如果是游戏的话,在下可是不会输的呢!
在身形变得模糊的一瞬间,十月脑内灵光一闪,他不由得为自己猜想而惊讶:还有一种可能——设置这个陷阱的家伙从一开始就猜到我会有这种想法,利用手柄诱惑妹红,利用妹红诱惑我,真是一环扣一环!但是……“此世之恶”相关事务,在幻想乡知道的人应该屈指可数才是,对上我们这种程度的存在都要使用诡计的话,应该不是那些强得逆天的家伙才对。果然,只是偶然吗?
但是如果,不是偶然的话……被一些实力居中的狡诈之辈知道了“此世之恶”的事情,肯定会想法设法将其据为己有的吧?那些家伙根据《幻想乡缘起》上的记载来看,在来到幻想乡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进来之后却不得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一定怒火中烧着吧?这种明显可以提升实力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可是有着相当大的诱惑力呢。如果说,真的是那样的家伙设的局,的确是危险了。
不过……还不致于让在下胆怯到退却的程度!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永远亭这边,此时的因幡帝正拄着手肘坐在被炉旁,她斜着眼睛看了看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的辉夜,包含着无尽的狂热的双眼突然透露出一份无趣,她之所以会做出这么一套计划,一方面是为了拿回自己的地盘,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报复报复辉夜与永琳。
然而,此时的辉夜双眼如月牙般柔和地眯着,仿佛进入了什么幸福的梦境一般,如人偶般精致的脸庞上微微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幸福的低鸣。
“啧……”
因幡帝不爽地咂了咂舌,正在这时,一丝灵感在脑内闪过。而眼中的那份困乏也随着这灵光一闪荡然无存,与之相对,却多了一份危险的光芒。
“看来那两位都已经收到我的邀请卷了嘛。事不宜迟,就由我来推动剧情,让两位‘主角’早一点到达‘公主’面前吧……如果他们能打败魔王的话。”
因幡帝对这次好不容易拉到的盟友有着绝对的信心,虽然对对方的身份一无所知,但是白兔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带着高顶魔法帽的绿发女人,实力绝对不俗。
要知道,因幡帝在这幻想乡溜达了多年,却是一次也没见过那个家伙。半小时前,她去了次博丽神社,本来打算拿博丽巫女试试身手,却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那个女人。面对操纵着“此世之恶”的自己,那个女人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恐的神色,甚至,她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嘲弄。
不抱有期待地随口问了问她要不要加入自己的计划,没想到对方却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出去找找乐子”为由简单地答应了自己。这种从容,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当然,因幡帝也曾经怀疑过那个女人是不是抱有什么特殊目的才靠近自己,然而,一旦那个女人进入了由因幡帝用“此世之恶”制造的特殊空间,纵然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奈何不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