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像个再正常不过的人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电梯中。我短短的头发,有力的摆臂,以及我黑黑的肤色,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个大头兵,而且还个戴着眼镜的大头兵。
医院的小花园里有专供病人在阴凉下乘凉的凉亭。我走的累了就坐下来,看着周围的垂柳,喇叭花,还有采蜜的蝴蝶和蜜蜂。
高闪闪坐在我身边,一双好奇的眼睛里都问题。“郭鹏,你们什么兵啊,怎么我看到上次来的那三个人臂章上有个狗头,你们该不会警犬基地的吧?”高闪闪首先发话来问我,显然她对我也不有多恼火。
“警犬基地?狗头?哈哈,对警犬基地。我们那个训练警犬的地方。”我还能什么,人家都狗头了。
“训练警犬很累吗,怎么你们这几个兵都身体严重脱水,要不送来的及时,有可能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吗?要训练警犬累的,这我还真不信。我爸爸他们部队里也有警犬基地,怎么就没有你们这样累趴下的。”高闪闪一脸单纯的表情让我哭笑不得。不过看样子她还有一些军事常识的。看来她还jūn_rén世家中的孩子。而我也算半个吧。
“没想到你还jūn_rén世家中的孩子,失敬失敬。”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总不能我们在选拔特战队员吧,那样就违反纪律条令,好jūn_duì保密守则了。
“jūn_rén世家有什么好的,我爸爸一天到晚都不回家,我妈总一个人在家里忙里忙外,小的时候我和我姐上学的时候都我妈一手带大的,爸爸几乎什么都不管,一天就知道演习,开会,要么就值班。我和我姐一给他打电话,他总,你们好好学习,等你们考到全班第一的时候,爸爸就回家。于我和姐姐拼命的学习,为的就爸爸可以回家,也为了妈妈不再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可等到我和姐姐都拿了全班第一的时候,爸爸又他在演习,等演习完了就回家。后来我和姐姐都考上了大学,妈妈也因为爸爸的原因走了。”高闪闪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我的无知让她勾起了伤心的往事。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没事吧?”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如果一个女孩在在我的面前流泪的话我会不之所错。就一直狗对着刺猬无可奈何的那种心情吧。
“呵呵,让你见笑了,着着就跑题了。呵呵。”她快速的把眼泪擦干,很自嘲的道。
“没关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还有个父亲,我在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离开了人世,相比之下你还幸福的呢。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加油。”我开导她的时候,却不小心把自己的家史抖了出来。完了,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亲……那什么的。”她很歉意的晃动着双手道。
“没关系的,我早就习惯了,都十多年了。走吧,我们回去,时间到了。呵呵。”我站起身,微笑着。
“对啊,我来扶着你。”她赶紧站起来,用手轻轻的扶着我的胳膊。
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本来以为早已忘记,被深埋在心里。但人的记忆总那样可怕的让你记住你并不愿意想起的一些事或一些人。当我们长大成人的时候,儿时的记忆却总挥之不去,像一阵风,无论你身在何方,它都会轻轻的浮动你自以为平静的心。于,我们忧伤,我们孤独,我们慢慢的积淀着,成长着,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