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生从没想过会遇到商录,不怎么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抬起手揉揉眼睛,果然看到那个人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她闻到他手指上香烟的味道,有点嫌弃的皱眉,眼睛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你怎么回来了?”
商录继续靠着窗台抽烟,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在省城里的经历告诉她,后来想了想,他只抿了抿唇角,用食指把香烟灭了,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把香烟吐出来,故意弄的她一脸生气:
“你还不希望我回来啊。”
傅云生满脸嫌弃的抬着头挥挥,耳根子却红了起来,先是点点头,又是摇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最后结巴的说了一句:
“希……希望……”
她知道这句话说起来或许太过自私,可是控制不住心里那些说不出来的小心思,红着脸说出一个希望。
既希望,又不希望。
如果不是身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他也不是这样的出生,那就太好了。
商录抬手戳戳她的脑袋,刚刚在楼上就看到方海老远送她过来,问她:
“好意思让方海送你回来,大过年怕鬼会吃了你啊。”
“那是他自己说的要送我。”傅云生没听出这话有什么其它的意思,怕商录这个早熟的人瞎猜:
“我就是在他家吃了个年夜饭,方海人还是不错……”
商录没有耐心,不愿意听傅云生提起方海,皱着眉问傅云生:
“呵,方海算老几?”
傅云生总觉得谈话从这里开始就变得有些怪异,却也没有多想,和他说,“你这次出门太久,怎么只给我打一个电话呀。”
傅云生想起这件事情,既紧张又担忧,说道后面底气不足,觉得这样说好像非逼得人家给她打电话似的。她自知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说完就借口要下楼,先帮刘氏他们搬行李。
傅云生看刘氏的身体好了很多,大家脸上都挂着过节的喜悦,于是便没问起商录在省城给他打电话那天的事情,或者,商录本来也就不愿意和他提及自己想要回家的任何细节。
刘氏给傅云生带了新衣服和压岁钱,他们在半路上吃过年夜饭,今晚也就不再开灶,只点了两根红烛,收拾好带来的行李,傅云生原本准备上楼睡觉,又被在院子里玩狗的商录叫住,他问她:
“你敢不敢放鞭炮。”
傅云生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这鞭炮声听起来都很害怕的好吗。就凭商录这样的脾性,会问她这种话就准没有什么好事,果然,那个人听说她怕,马上从大黄身边站起来,隔空丢给她一个打火机:
“去,把门口的鞭炮点了。”
傅云生忙把打火机丢给他,看着院落里那一根又粗又红的大鞭炮,不敢去,怂的缩在墙那里和他顶嘴:
“凭什么我点呀,你是男人你为什么不点?”
商录把刚刚点燃的烟吸了一口,眉头皱的像个小山:
“费什么话,快去点。”
哪怕平日里傅云生没少被商录恐吓去做个什么事情跑个腿,但点鞭炮这种事情想来都会很恐慌,就她这种小短腿,哪怕点燃了,指不定还没跑进去就被满地的鞭炮屑弄的满身□□味:
“瞧瞧你那怂样……”
商录不耐烦的走过去,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拖着她往门口挂鞭炮的地方走:
“我不点,我才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