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悦兮心中很是不解,不由望向了夙怀瑾。
夙怀瑾手里紧紧捏着缰绳,只稍稍看了怪石一眼,便扭头低声冲夏悦兮道“走吧。”
说罢,一夹马肚,便顺着小径而进。
那小径外头看上去很窄,上头铺满了枯黄的落叶,看起来一派萧条,可越往里头,这小径便越宽阔,也不再有什么落叶,露出了原本的面目,竟是由青石砖铺成的,看起来极为整齐。
“这倒是个奇怪的地方……”抬眸看了看上空,可上头却被葱郁的树木遮了个严严实实,再回头看,后头的路不知何时已似乎不见了,也只剩下一片树木,他们,就如同用了什么法术,突然就到了这林子中间一般。
“快到了。”夙怀瑾的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也抬头看了看上空,忽地眉头一拧“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所以得快些,等雨下来,起了雨雾,便看不见路了。
说罢,三个人又开始在林间穿梭。
夏悦兮估计着走了半个多时辰,夙怀瑾终是停了下来,而夏悦兮这也才看清,在跟前不远处,竟驻立着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
“这……便是冥月宫?”夏悦兮喃喃了一句,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夙怀瑾。
她从来没有真正来过这冥月宫,没想到冥月宫竟然会藏在这么一大片林子之中,而她也很清楚,这林子必然是用了什么阵法,否则早被人知道了。
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夙怀瑾点点头翻身下头,一手拉着缰绳,一边回头看她“走吧,颂儿等了很久了。”
三个人走到冥月宫门前,那暗红色的大门紧紧闭着,夙怀瑾轻轻拉了拉铜狮咬着的手环,敲了两下,里头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沉重的木门便被拉开了一条缝,里头露出一颗警惕的眼睛朝外看了看,见到了夙怀瑾,连忙拉开门,整个人都走了出来,十分恭敬地弯腰行礼“属下参见主公!”
那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又麻利地冲着夏悦兮和公孙化一笑,礼貌地招呼“公子、小姐好。”
“嗯,颂儿在吗?”夙怀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手中的缰绳放下,迈步便往里走。
“回主公,教主在大堂呢。”白衣男子跟在后头,声音很是温和。
又点点头,夙怀瑾没有再理他,那白衣男子也没再跟上去,就站在门边目送夙怀瑾和夏悦兮、公孙化三人远走。
直到要进屋的时候,夏悦兮才听到那大门又咯吱一声响,重新被关上了。
屋里头,点着烛火,十分亮堂,凤颂儿正独自坐在大堂,秀眉紧拧,似乎有什么十分沉重的心事。
“颂儿!”迈步进屋,夙怀瑾率先唤了一声。
一个激灵,凤颂儿回过神来,见是夏悦兮三人,小脸上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扬起高兴的笑意迎了上来“主公!悦兮,公孙化你们都来了……怎么突然就来了!”
看来,是夙怀瑾收到了她给他的那封信,所以来了。
“收到你的来信,原本我们便已在南诏,便先来冥月宫了。”夏悦兮眯起眼睛笑,轻声回答。
夙怀瑾已经坐在了上座,夏悦兮和公孙化坐在两边,凤颂儿坐在了夏悦兮的身边,很快有人上来送茶水糕点,但不知是为什么,气氛总显得有些凝重。
抿了口茶缓了缓,夙怀瑾才放下杯盏,低哑着声音望凤颂儿“你信中所说……”
话到一半,夙怀瑾却又扭头去看了看夏悦兮。
点点头,凤颂儿咬了咬唇道“主公,这些事不必瞒,总要知道的……”
夏悦兮总会知道的,瞒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敏感如夏悦兮,立马就发现此事与她有关,沉默了良久,又有些狐疑“可是凤鸣山庄出事了?”
否则的话,夙怀瑾又怎么会突然要求她来冥月宫,可看冥月宫也不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只能说明,也许是凤鸣山庄有危险,所以他不许她去。
“悦兮。”夙怀瑾轻唤了她一声,示意她冷静一些,然后才道“此事才刚发生两天,就在我们从北安回来的路上,而信件如你所知,我也是今日下午才收到。”
“我有心理准备了,告诉我,怎么了。”夏悦兮望向夙怀瑾,语气却有些颤抖。